老妖苦痛哀嚎:“世子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醴泉山后头找寻,所在山头千年来未有人探访,早已成空山绝谷。”
蔺承佑简直是铁石心肠,非但不停手,还示意绝圣和弃智念得更快。
老妖不堪折辱,凄声痛骂:“蔺承佑!你这小人,说好答完问题就放马,怎能言而无信?”
她话音刚落,符纸化作火龙攀上老妖双腿,这回它连下半身也化成树根。
蔺承佑笑容里透着残忍:“你残害这多生灵,还指望不吃苦头?给你机会不多,你别想着耍花样,老老实实告诉,点化你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拂开镇坛木上符纸,挥袖扬,击出镇坛木,老妖被打得浑身激灵,哭声戛然而止。
绝圣和弃智晃晃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蔺承佑落回阵中,把丧失功力老妖拖到近前,笑问:“耍这多花样,是不是想让放你马?”
老妖眼珠转转,抖瑟着拼命点头。
“你老实回答几个问题,如果答上来,可以考虑不将你打回原形。”
老妖佝偻着僵在半空,魂魄仿佛被碾成碎片,勉力抬头往前看,只见院中火龙四处游走,煞物们大半都被缠住,不是凄厉惨叫,就是顷刻间焚成黑灰。
夜风送来低沉诵咒声,敲金戛玉,轻悦如泉,仔细辩,是蔺承佑声音。
“载营魄抱,来御魑魅。”
“破——”
老妖眼珠微凸,还未来得及挣扎,道光芒去如雪光,重重劈中她面门。
老妖心知再来两回,自己必定被打回原形,她苦熬数百年,怎甘心做回无知无觉老树,挣扎又挣扎,只得饮恨吞声:“说,说
老妖口中呜呜作响,自是求之不得。
“数月前你还只是醴泉山脚下只树妖,既不能入魔道,本事也寻常,自你潜入长安,三月来已杀十来名女子,是谁点化你修炼魔道?又是谁教你夺人躯壳心法?你今晚潜到江畔竹林,是有人在那等你,还是单纯为作恶?”
老妖神色复杂,踟蹰片刻,指指自己喉咙。
蔺承佑弹指挥,老妖咳好几声,哑声道:“说来全凭机缘,从未有人指点,在山中苦练,那夜遇到雷雨,为避劫闯入个山洞中,不幸遇到山崩,困在洞中数月,无意中堪破天道,夺人躯壳法子是自己悟出来,今晚之所以去那片竹林,是因为不耐烦每日用功力给安国公夫人续命,想换具新鲜美人躯壳罢。”
蔺承佑笑着点点头,袍袖挥,老妖身上烈火再次焚烧起来,每块骨头缝都钻进万只蚂蚁,叫人痛不欲生。
老妖惨痛低嚎,拼命想挣开束缚,雪光却如灵蛇般缠绕而上,将她紧紧缚住。
蔺承佑悬立于半空,诵咒嗓音声高过声,老妖止不住地战栗,从脸庞到脖颈,寸寸露出褐黑虬结树皮,肩上长发,更是慢慢化成缕缕枝条。
眼看数百年功力要毁于旦,老妖悔之晚矣,不由哀声啼哭起来。
她音韵凄凉,似乎悲不自胜,蔺承佑无动于衷,小道童和护卫却动恻隐之心,腹中多少伤心事,仿佛都被这哭声勾起。
蔺承佑心中暗骂,到这时候还在耍花招,释尽身煞气来乱人心智,不懂防备之人,往往沦肌浃髓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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