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袖咳嗽道:“方才头痛欲裂,不知是醒是梦,想睁开眼睛瞧瞧,只恨浑身上下全无气力,知道耳边有人吵闹,但声音离得太远,连句都听不真切,真不知道发生何事,绝非有意如此——”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蔺承佑笑容可掬:“耐性有限,你最好想清楚再答话。”
段宁远心知不妙,尽管肚子疑问,仍硬着头皮道:“昏迷刚醒之人,糊涂也寻常,少则半个时辰,多则数日,这种醒却不自知情况,其实并不罕见。”
管事娘子慌张瞬,忙替董二娘遮掩:“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董二娘下死力忍住身上那股奇痒,歪靠在床边,软绵绵道:“……乳娘…………这是在何处?”
管事娘子倾身将董二娘搂到怀里,遍遍抚着她头发道:“们来时路上撞到妖物,娘子当场吓昏,这是紫云楼,娘子刚醒来,幸有成王世子和两位小道长,妖物已经被降服。”
段文茵忍无可忍,断喝道:“你们主仆还要装到什时候?”
她指向董二娘:“你跳下床时候哪有半点虚弱之态,分明已经醒阵,真当们没长眼睛!”
妙,求您再帮着仔细瞧瞧。”
“看是惊吓过度。”蔺承佑抚抚下巴,“体弱之人遇到这样邪祟,神魂久久不能归位也是有。”
段宁远暗松口气,忙道:“多半是如此。”
管事娘子趁势跪下磕头:“家娘子素来比旁人体弱,不知世子可有对策。”
蔺承佑笑道:“有,当然有。”
董二娘目光微微移,触到段宁远锦袍便即移开,她咬咬唇:“实不知出何事,先前在江边遇到那邪物,只当活不成,好不容易醒来,脑子里仍是片混
董二娘脸色煞白,成王世子这招出乎意料,冷不防把她推到悬崖边,若是就此认,定会惹出无尽麻烦,但刚才那幕众人都看在眼里,全盘不认也说不过去。
她强忍着身上奇痒,懵懵懂懂环顾四周,随即以手抵额,仿佛头痛欲裂:“……只记得赴宴途中遇到邪物,后头事全不知情,方才倒是能动,但脑子阵阵发晕,突然觉得身上奇痒无比,下子醒过来。”
杜夫人淡淡打量董二娘:“你仆妇为药丸哭闹不休,你就句不曾听见?”
董二娘茫然摇头,忽觉两道冰凉目光落在自己头上,迎面望过去,就见个头戴幂篱碧衣少女望着自己,虽然不言不语,却无端叫人心慌。
想必那就是滕玉意,先前滕玉意猝不及防跌到她身上,害她险些痛叫出声,万幸她忍住,但焉知不是这举动引起成王世子疑心。
他不紧不慢朝胡床前走两步,猛不防屈指弹,道银光从他襕袍前划过,笔直弹入厚帘中。
董二娘露在帘外脚抽动下,没过多久整个帘子都开始抖动,越抖越快,越抖越快,终于着火似从床上弹起来,遏制不住四处抓挠:“痒、好痒。”
众人始料未及,集体愕住。
蔺承佑笑容不变,目光却冰冷:“胆子真不小!”
段宁远僵在原地,耳畔心里全是电闪雷鸣,他行过军,士兵受伤昏迷什样他知道,真要丧失意识连冷热都不知,怎会轻易就被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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