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裕知气咻咻道:“让东儿去找人,雇上八九个市井之徒,把卢兆安这几个月干过行径统统打听清楚!”
“好主意。不过姨父从未与市井之徒打过交道,雇人前是否先要盘查他们底细?”
杜裕知怔然:“这……”
“雇这多人去查,委实是笔不小费用,如果十天半月都未查出头绪,查到何时是个头?”
杜裕知频频捋须:“那就直查下去!只要能狠狠教训那混账,大不卖掉些恒产!”
杜裕知顿:“是气糊涂!那就往前查,他这样小人,来长安三月有余,总有行为不端之处,旦找到错处,立即找御史台老友弹劾他,只要能告倒他,也算为朝廷发*擿伏。扬州那边也会去信,务必将此人在扬州种种行举都打听清楚。”
杜绍棠向来与姐姐感情笃厚,自从进屋后,直红着眼睛替姐姐绞巾帕,听父亲这说,他也来劲:“儿子这就去找人,不,用不着这麻烦,马上找人用布袋将这混蛋蒙上头痛打顿。”
杜夫人喝道:“你回来!当心露马脚,此人又没错处捏在们手里,别到时候没出气,反把你折进去。就算要教训那人,也该你阿爷出面。”
杜绍棠泄气,软绵绵跺脚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办。”
说话间蹲踞在姐姐床前,全没个主意。
道怪雷相扰,被蔺承佑失手打成原形。
“绝不能放过这混账。”杜夫人恨声道,“不说你那些书信还在卢兆安手里,当晚事与他有没有关系还说不准,得将此事告诉你阿爷,让你阿爷好好拿个主意。”
说话间杜裕知和杜绍棠来,杜夫人不等父子俩看视杜庭兰,五十将方才事说。
杜裕知白眼翻,当场厥过去。
杜夫人和杜绍棠猛掐阵人中,杜裕知才悠悠然醒转。
滕玉意道:“那姨父打算从何处着手查,又如何跟那些市井之徒交涉?”
杜裕知冷哼:
滕玉意暗想,姨父和绍棠想全是明面上法子,但要对付卢兆安这样小人,般法子可行不通。
郑仆射为人谨慎,前世能把独女嫁给卢兆安前,想必做过番详彻调查,郑家门生何其广众,连郑家未能查到卢兆安不端之处,可见此人平时多善于遮掩。
也许卢兆安唯罅漏就是表姐,因此前世在跟郑家结亲时,此人才急不可耐要抹去这笔。
杜裕知愤然道:“不怕,这就出去安排。”
滕玉意冷不丁道:“姨父,您打算如筹谋此事?”
杜庭兰内疚得无以复加,若不是滕玉意拦把,差点就从榻上摔落下来。
杜裕知气得手脚冰脚,顾不上教训女儿,先将卢兆安痛骂顿。
他在国子监任职,发榜后也曾看过卢兆安诗文,当时就觉得气势飞远,料定此人极有抱负,谁知竟是卑劣之徒。
“要不是怕坏兰儿名声,明日就将此人品行揭发出来,朝中岂能容得下这样狗彘。让想想用什罪名,对,借贷不还,明日先以卢兆安借贷不还为由,将他告到吏部。到时候这小人别说通过选试,连功名都未必保得住。”
杜夫人错愕道:“老爷连张借条都拿不出,无缘无故告上去,卢兆安非但不会伏罪,恐怕还会反诬老爷构陷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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