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们不懂,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有人在查,只要想法子让此人怀疑到卢兆安头上去,不怕查不出真相。”
屋里人齐声道:“那人是谁?”
滕玉意道:“青云观道士。”
杜夫人忖量道:“清虚子道长目前不在长安——”
忽然想到人,顿时睁大眼睛:“成王世子?”
滕玉意耐心等姨父松口,姨父性情狷介,抹不开面子也正常,但关系到儿女大事,姨父总不会胡乱使性子。
杜庭兰原本直在旁默默拭泪,眼看父亲委决不下,柔声劝道:“阿爷,阿玉和姨父都不是外人,此事说起来有许多棘手之处,为免夜长梦多,还需阿爷早做决断。”
滕玉意暗松口气,表姐性情远比姨父宽和,却是家中最果决个。
杜夫人点头道:“玉儿和兰儿说是,就怕没能找到卢兆安把柄,反害兰儿,老爷,就按玉儿说办,把这事交给妹夫那些老部下吧。”
杜裕知重重叹气:“罢罢,都怨老夫无能。”
“亲自出马,不信安排不好此事。”
滕玉意简直头疼,姨父外表刚方不挠,实则天真烂漫,真让他亲自出面,这事铁定会办砸。
她道:“这样泼皮无赖,用起来可是双刃剑,人多,口就杂,倘若姨父没法子辖制他们,非但不能捉到卢兆安把柄不说,还很有可能惹上身麻烦。”
杜裕知和杜夫人悚然而惊,对啊,不怕别,就怕把兰儿私隐泄漏出去。
滕玉意认真道:“有言,不知姨父愿不愿听。”
杜裕知露出雷劈般表情:“不行,不行!此子从小就横行无忌,们还是少招惹为妙。”
滕玉意挑挑眉,姨父脸上很少出现这样惊惧表情,可见蔺承佑声名在外
话出口,陡然意识到这话惹人误会,清清嗓子,怪不自在道:“玉儿,切就拜托你。”
滕玉意起身敛衽回礼:“还有事需提前跟姨父姨母商量,卢兆安原本对表姐避而不见,可昨晚却破天荒约表姐去竹林,后来表姐撞上那妖物,卢兆安又遁走得那样及时,此事细究起来,有许多可疑之处。”
杜夫人和杜裕知惊疑不定:“莫非你怀疑那妖物与卢兆安有瓜葛?”
滕玉意哼声:“此事尚无定论,但卢兆安刚约表姐去竹林,那妖物就出现,要说纯粹是巧合,是不信。当今圣人最恨邪魔歪道,如果能查出卢兆安招邪魅害人,此人仕途就此毁不说,往后也别想在长安城待下去。”
杜绍棠精神振,溜烟跑到滕玉意跟前道:“玉表姐,们该怎样查?”
杜裕知不耐烦地摆摆手:“但说无妨。”
“能否将此事交给阿爷那几个下属来查办?”
杜裕知惊讶抬头,滕玉意笑道:“这事拖得越久,对阿姐越不利,阿爷那些部下久历戎行,对付恶人自有套,早些让他们部署,也省得弄出别乱子。”
杜裕知举棋不定,他薪俸只够维持家用,为撙节用度,仆从早就遣散不少,家中悍仆没几个,全是老弱妇孺,如果不管不顾去西市雇人,砸进去银钱确不是小数。
况且阿玉说有道理,他没与市井之徒打过交道,就算去西市临时找,找来杂胡个个顽皮赖骨,万经他们口坏兰儿名声,可就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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