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父只说里头寂静异常,观中竟不像有人,他当时就觉得蹊跷,但也没法子进去探究,回到府里用过午膳,下午又去青云观,不知这回能不能见到成王世子。”
滕玉意听到成王世子这名字,猛然想起前世她死后在父亲祠庙所见所闻,那幕太虚幻,与她前世亲身经历截然不同,醒来后她已经忘大半,甚至分不清是真是幻。
隐约记得在她死后第三年,蔺承佑似乎在北戎遭暗算,但她没听到他是活下来还是殒命,就被
她对端福道:“这两日你好好歇息,等你好,要你教些防身狠招术。”
端福愣愣:“娘子,何为防身狠招术?”
滕玉意走到门口,回头道:“就是出手就能要人性命那种,越狠毒越好。”
她想起前世主仆遇害那晚,那个出现在外墙上黑氅人,那种仿佛来自幽冥地狱凶冷气息,委实让人不寒而栗,眼下要做事很多,先从查出这个黑氅人是谁开始吧。
滕玉意抛下这话就走,端福无论喜怒,常年都是副表情,可这回,他半张开嘴望着门,过许久才回过神。
“当年你还在阿爷身边时候,可曾见过阿爷跟个南诏国姓邬男人来往?”
端福沉默,过片刻方道:“老奴只跟老爷三年就被指派给娘子,这期间只见过个姓邬女子,名叫邬莹莹。”
滕玉意颔首,端福不会撒谎,可见除邬莹莹,端福也没见阿爷同其他邬姓人氏来往过。
前世遇害那晚,她在阿爷书房见到那沓南诏国寄来信,莫非真是出自邬莹莹之手?
“那你可记得,这个邬莹莹是何时到阿爷身边?”
这头饭食已经摆好,杜夫人将酪浆浇到胡麻饭上推到滕玉意跟前,柔声细语:“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姨母早就做,就等着你醒来吃呢。”
滕玉意虽说惦记着回府,但也不忍心辜负姨母苦心安排,何况才出去趟,身上已经开始冒汗,想起自己从昨天晌午睡下之后直未进食,便在席上趺坐下来:“姨母,你陪吃。”
杜夫人依言在对面坐下,慈爱地看着滕玉意。
“早上你姨父依着你话去找成王世子,决意把那晚你阿姐去竹林见卢兆安事告诉成王世子,如此来,那妖物到底与卢兆安有没有关系,就可以借成王世子之手查清楚。谁知青云观门窗紧闭,也不知里头出什事,你姨父等许久都没人来应门,只好先走。”
滕玉意有些奇怪:“青云观不是历来香火鼎盛,为何突然关门闭户?”
端福敛低眉:“十年前老爷从凤翔班师回朝,邬莹莹被列暗卫送到军营来,当时邬莹莹受伤,老爷令人从镇上寻医官和老媪照拂邬莹莹,等邬莹莹好,老爷径直把她送到扬州。”
滕玉意心绞成团,那正是阿娘悲剧开端,前世她已经打听过这些事,而今再听仍觉得讽刺。
“护送邬莹莹暗卫作何装扮,操是何方口音?”
“他们夤夜来,天不亮就走,领头那个单独跟老爷在帐中说许久话,当时老爷还特意屏退所有人。”
滕玉意来回踱步,突然想起梦中景象,阿爷把那沓信藏在书房,想知道那些信是谁写,只需回府中书房找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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