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吏唯唯听命。
“你们除配合这些僧道巡逻,还需给各家各户送信,晚间若无急事,百姓不要擅自出门。”
“卑职马上着手安排。”
弃智看蔺承佑只顾着安排事项,迟迟不用朝食,起身把汤碗往蔺承佑身前悄悄推推。
绝圣吃得满头大汗,这时也迟钝地抬起头:“师兄,你只顾安排们吃饭,自己却不
到前楼看,中堂里满是人,平康坊里正也在,众吏抬头望,来不及诧异蔺承佑为何穿着湿衣裳,急忙整顿衣冠,大步迎上来。
滕玉意趁机把萼姬叫到边,取出颗宝珠丢给萼姬:“赏你。卷儿梨和抱珠包下,这半年你不许打骂她们,也不许叫她们去陪别客人。”
萼姬眼皮霎霎,光靠枚宝珠就想包卷儿梨和抱珠半年,无疑是在仗势欺人,她心里极不想答应,但经过这晚相处,她早猜到眼前这位小娘子来头不小,别不说,单看旁边那位护卫就知道。
若是不答应话,没准会给自己惹麻烦。也罢,卷儿梨和抱珠年岁还小,平日遇到那些难缠客人确也棘手,这半年让她们清清静静磨练技艺也好,于是喜滋滋把那颗宝珠塞入胸口:“奴家晓得,从今日起,卷儿梨和抱珠就只伺候王公子个人。”
那边蔺承佑换干净衣裳,又令人买胡饼和馎饦给两个师弟吃。
复无望。”
绝圣和弃智听这话,纳闷地互望眼,葛巾娘子伤毫无鬼物作祟痕迹,分明是被人所害。
师兄想必比他们看得更明白,为何公然说这样话。
滕玉意闲着无事,便也近前打量,天色已经大亮,葛巾脸庞被晨光照得纤毫毕现,左侧脸颊上共有四条抓痕,血痂未能覆盖处,依稀可见有蜗卷死肉。
“可怜见。”萼姬叹着气帮葛巾掖紧衾被。
绝圣和弃智边喝着热乎乎馎饦汤,边听蔺承佑跟身边群吏说话。
蔺承佑任由医工重新给自己包扎伤口,边饮茶边道:“阵法下面镇两只大妖,昨夜破阵而出,个是禽妖,另个暂且未查清底细。”
众吏神色有异:“世子殿下,长安已经许多年没出现过妖邪,可这才数月工夫,已经出好几桩大事。上回是专夺美人躯壳树妖,这次妖邪竟与妓馆有关。”
剩下话不敢说,明明是康平盛世,为何会频繁有大妖现世。
蔺承佑焉能猜不到他们在想什,哂:“这些妖魔来历很快会查出来,昨晚那二怪破阵而出后失踪迹,但随时可能再出来害人。为免百姓受伤,从即日起,会请各观各寺僧道日日巡街,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好叫你们心里有数。”
贺明生满脸痛惜:“为买下葛巾,小人花费何止万金,日日当菩萨供起来,生恐不顺她意,眼看要在平康坊崭露头角,就这样被厉鬼毁容貌。小人这番心血,岂不全打水漂?”
绝圣和弃智先前只当贺明生为葛巾遭遇觉得惋惜,听到后头忍不住撇嘴。
正当这时,门外有庙客跑来:“主家,外头来好些武侯和不良人。”
屋里人惊,蔺承佑却道:“来得正好。”
他率先往外走,滕玉意不动声色跟在众人后头,走到半道,霍丘迎面走来,低声道:“娘子,都安排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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