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美意,不过不必。”杜庭兰面色淡淡,味催促下人起轿,“阿玉这几日药都是现成,不便临时改方子,刚才急怒攻心昏过去,急需回府服药,玉儿面色夫人也瞧见,再耽搁下去恐会变重。”
段文茵有心再拦,陡然察觉周围投来复杂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笑道:“这话也是,快送阿玉出府。”
上犊车,杜夫人忧心如焚,边替滕玉意掖被子,边仔细察看滕玉意面色,哪知犊车刚启动,滕玉意就骨碌爬起来:“姨母,阿姐。”
杜夫人瞠目结舌,杜庭兰扑哧声笑出来:“阿娘,阿玉是装。”
杜夫人半晌才回过神来,狐疑地搓搓滕玉意脸颊:“装?”
杜夫人心里暗恨,万没想到段老夫人为给自家圆场,连这招都使出来,想是打算用这手段拖住她们,再软言好语劝玉儿打消念头,料着玉儿年轻皮薄,糊弄起来也容易。只要玉儿肯原谅段宁远,外人自然不好再多事。
只恨她明知如此,偏生又走不得,老夫人高寿,眼下突然发病,若是不顾离去,未免太糊涂失礼。
正不知如何是好,滕玉意松开杜夫人胳膊,作势要过去探视段老夫人,不料还未上台阶,她脚下趔趄,下子也昏过去。
“阿玉!”杜庭兰急趋上前。
杜夫人忙也冲上去搀扶:“玉儿!”
住,眼睁睁看着杜夫人带着两个孩子离席。
这边杜夫人刚到门口,男宾席上也有人离席,到阶前灯影中站,却是杜裕知父子。
席上宾客神色凛,杜裕知虽然脾气孤拐,但素有清高直谏好名声,诸人纵是不喜他臭脾气,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正直敢言。
杜裕知领着儿子过来给杜老夫人道:“老夫人,杜某本该陪席,眼下却不得携妻孥先告辞。另有言,想请老夫人转告段小将军。君子行走世间,当俯仰无愧。行差踏错不怕,改恶从善即可,最忌毫无担当,味掩过饰非!”
说完这番话,杜裕知叉手作揖:“言尽于此,老夫人保重。”
滕玉意
望见滕玉意惨白脸色,杜夫人吓得心直抽抽:“好孩子。这是气血逆行昏过去,凶险得很,快备车回府。”
杜裕知父子急得跺脚,混乱中找来肩舆。
时之间,女眷们忙得不可开交,顾这头又去顾那头,比起段老夫人那红润气色,滕玉意才像真患病,诸人七手八脚着将滕玉意搬上肩舆,段老夫人那头反而无人问津。
段老夫人躺在榻上哼哼,但众女眷注意力下子都被转移到滕玉意身上去,除段家自己小辈,几乎没人顾得上老夫人。
段文茵执意拦着滕玉意肩舆:“夜风甚紧,回去这路玉儿病情恐会加重,已经去请奉御,何不先让奉御给玉儿看过再走。”
杜绍棠面无表情冲老夫人磕个头,起身随父往外走。
段老夫人张嘴望着杜家人离去背影,突然捂住心口,软软地往后倒。
女眷们大惊失色,惶然拥上前:“老夫人!”
段文茵急声道:“祖母素有心疾,这是犯病,还愣着做什,快去尚药局请余奉御。来,快把老夫人扶到内室去。”
中堂里顿时乱成锅粥,杜绍棠和杜夫人原本走得决然,谁料老夫人说犯病就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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