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藏多少?”
“估计只面上层是樱桃脯,底下全是珠玉之类物件。”
滕玉意暗暗蹙眉,怪不得蔺承佑会去果子铺和首饰铺打听。这就有意思,个粗使丫鬟哪来那多首饰,偷来还是别人给?葛巾时常分食果馔也就罢,难不成还会给分簪宝给丫鬟?
这时外头忽然有人道:“王公子,王公子?”
程伯过去开门,贺明生张笑脸探进来:“王公子,贺某有事要与你相商。”
抱珠和卷儿梨有些不安:“公子不用们奏曲?”
“胡曲就免,奏首《采莲曲》吧。”
两人齐声应,卷儿梨先行吹奏,抱珠也跟着拨动丝弦。
刚奏小半叠,抱珠忽然愣住。
“抱珠?”
里上下都喜欢她。青芝常说自己好福气,能有幸伺候这样位娘子。”
抱珠突然道:“不,也不全是如此。”
“哦,难道她主仆有隙?”
“从前倒还好,但青芝说葛巾娘子毁容后像变个人似,经常无故冲她发火,有时还会打骂她。青芝没日没夜照拂葛巾,却只能换来娘子斥责,她为此背地里经常跟人抱怨,有回还求沃大娘给她换个主子伺候,沃大娘狠骂青芝顿,说她忘恩背德,主子风光时候千般奉承,主子落难,头个想着是另攀高枝,这种货色留着做甚,就该马上打死。青芝吓得磕头赔罪,从此再不敢提这话。”
滕玉意想想:“照这说,葛巾娘子刚出事时候青芝并未梦魇,这几日才开始睡不安稳?”
滕玉意微讶:“何事?”
贺明生
抱珠面色煞白瞬,很快平复下来,望着条案上那盘樱桃脯道:“奴家想起来,那回主家让奴家给葛巾娘子送药,敲门不应,奴家只好去找青芝,刚进门就看见青芝在吃东西,她看到进来,忙要将那包东西塞回枕下,结果不小心撒地。奴家见是包樱桃脯,也就没在意,现在想起来,那包东西很沉,叮叮当当像是藏着簪环类物件。青芝边忙着把东西塞回去,边说‘遇到个旧相识,这包樱桃脯是那人给,想留着做个念想,就不分给姐姐吃’。”
“旧相识?她可说是男是女?”
“没说。青芝当时很慌,急着把推出去。”
“你怀疑青芝在樱桃脯底下埋别东西?”
抱珠颔首:“这样就算被人撞见,也只当她在偷吃东西,若非掉到地上,奴家也听不出端倪。”
抱珠颔首:“青芝是个使力不使心,葛巾娘子被厉鬼所伤,楼里人人自危,青芝看着倒还好,只忧愁葛巾娘子和自己前程,说如果葛巾娘子容貌无法恢复,那些从前能沾光吃到奇珍芳肴,往后是不是再也吃不着。”
滕玉意啧啧称奇,这何止是使力不使心,简直是全无心肝,绝圣和弃智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性子人为何会突然睡不安稳?最近青芝晚上总发梦魇,同房人就没问她缘故?”
“这……奴家就不知道。”
滕玉意唔声,楼内妓人等级分明,萼姬砸这多银钱和心血,是指望卷儿梨和抱珠日后做花魁,青芝个粗使丫鬟,萼姬不会同意女儿同她过从甚密。
滕玉意以手支颐:“也罢,说这多话也累,外头太乱,你们在房中歇阵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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