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讽笑道:“可惜青芝很快就死,此事死无对证,要想弄清原委,还得从头桩桩查起。方才阿炎说,青芝每月出楼三回,可是像青芝这样婢女,往往忙到晚间才有机会出楼,那时候平康坊坊门已经关闭,顶多在坊内转转。不知青芝往何处消遣,只好把平康坊里
“记不清哪日,不过应该是葛巾娘子伤后不久,奴家推门进去时,青芝正要把那包樱桃脯塞回枕下,结果不小心跌到地上,樱桃脯洒落些,奴家瞥见下面藏不少珠玉物件。”
萼姬瞠目结舌:“抱珠,你会不会看错,青芝个粗使丫鬟,哪来珠玉物件?”
抱珠咬唇摇头,表示自己并未看错。
蔺承佑拿起牙筒里竹箸,当众往樱桃脯下面搅,下子就插到底,显然底下并未藏物件。
“如你们所见,这里头除发臭樱桃脯,别无所有,青芝如此贪嘴,巴巴地买樱桃脯回来,又怎会放馊都不吃?所以抱珠没看错,这东西是用来遮人耳目,然而前几日严司直带人搜下来,青芝房里件值钱首饰都没有,这就奇怪,那些物件究竟去何处?”
响起,“此事沃大娘她们都知道。”
众人把视线调过去,原来是与青芝同住屋绿荷。
滕玉意怔,那日抱珠和卷儿梨也说过这话。
沃姬欠身向蔺承佑行礼道:“奴家曾禀告过世子殿下,青芝大约七八天前开始发梦魇,只说有鬼要抓她,整晚不安宁,醒来后问她原委,她却句不肯说。”
贺明生“咄”声:“葛巾被毁容已经是上月十八日事,论理青芝上月就该开始发梦魇,又怎会七八天前才发作?世子,青芝日日服侍葛巾,她敢假扮厉鬼话,开腔就会被葛巾听出来。”
五道听到现在,终于按耐不住:“是不是有人在青芝死后,把她房中东西给拿走?老道就说嘛,青芝绝不是自尽,凶手害死青芝,又怕自己露出马脚,所以才急着掩瞒痕迹。”
蔺承佑慢悠悠道:“先不论青芝到底怎死,单从葛巾娘子在床底下找到魏紫靺鞨宝来看,有人不但毁葛巾娘子容貌,还想把此事嫁祸到魏紫娘子身上。如几位假母所言,葛巾被毁容,青芝只会跟着遭殃,青芝肯背叛自己都知娘子,定是因为有人许她更大好处。所以青芝明明痴懒,那日却主动提出要打扫房间。她假装不经意在胡床底下发现靺鞨宝,让葛巾娘子误以为魏紫娘子是凶手。”
堂上轰然,这话意思大家都听明白,谋害葛巾可能不只青芝个,青芝在明,那人在暗。
滕玉意给自己斟杯蔗浆,好出石二鸟之计,同时除掉葛巾和魏紫,能获利只有那个人。
她透过杯盏上沿打量那人,然而那人面若无事,不知是问心无愧,还是料定蔺承佑查不到自己头上。
“急什?话还没问完。”蔺承佑回到桌后,令人将包物事呈上来,“青芝似乎很喜欢吃樱桃脯,她死那日,严司直曾在她房里搜到过包未吃完樱桃脯。”
打开那包东西,酸腐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蔺承佑敲敲桌:“抱珠何在?”
抱珠怯生生从人群里站出来,敛衽施礼:“见过世子。”
“你是哪日撞见青芝吃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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