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惊诧变色,这可不是小数目。
“青芝完璧归赵,把它放回姚黄娘子镜台里,先不说她哪来锭金,就说她好不容易偷出来东西,为何愿意还回去?”
姚黄面色安恬:“世子令人搜查奴家房间,原来是为找这个?奴家连这枚步摇曾丢过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这问题。”
蔺承佑从案后起身,悠然道:“贼偷东西又还回去,只有两种可能:是自愿;二是被迫。不论青芝是自愿还是被迫,从她当掉此物到赎回来,短短几日定发生些不寻常之事,青芝和你达成某种默契,她把东西还给你,而你帮她瞒下此事。”
姚黄用纨扇抵唇,轻声笑道:“世子真会说笑。奴家与青芝素无交情,若非她坠井而亡,奴家至
姚黄款步走到条案前,俯身望向那幅画,却迟迟不答话。
蔺承佑谛视着姚黄,嘴边浮现抹笑意:“是你?”
姚黄睫毛颤:“没错,是奴家。”
她声音婉转清悦,娇滴滴如黄莺出谷。
萼姬和沃姬点头作证:“错不,去年宁安伯魏大公子送给姚黄娘子,魏大公子善丹青,那日喝醉酒亲自画花样让送到首饰铺做,长安城再找不出第二件。”
店铺和酒坊都走圈,好在这找,倒让找到些好东西。”
他拿起条案上堆票据:“青芝每回出楼,大抵是三件事:1、买酒食;2、托人打探消息;3、偶尔也去寄附铺当东西。那家寄附铺就在平康坊,青芝先后当过四样物件。
“第回是只银丝臂钏,第二回是只珊瑚耳铛,第三回当只施银钩。因为每回都缺另只,寄附铺主家猜到东西来路不明,收倒是肯收,却只肯给青芝两百钱,青芝也不还价,笑嘻嘻收钱就走。”
都知们听得惊怒交加:“原来们丢那几样首饰,是被青芝给偷,这婢子看着痴傻,实则会盘算,这些首饰不甚打眼,等们察觉都过好些日子,再疑也疑不到她身上去。”
蔺承佑从手边那堆笺纸里抽出张:“第四回青芝有长进,当是根四蝶攒珠步摇,这算是她偷过最贵重首饰,寄附铺老板破天荒给青芝两缗钱。不过奇怪是,青芝没几日又把它赎走,而且在那之后,她再也没去当过东西。”
蔺承佑正要开腔,几位吏员同假母从后院回来。
“搜完?”蔺承佑问。
“搜完。”吏员捧着方纨帕匆匆走近,“步摇就收在姚黄娘子镜台里。”
“有劳。”蔺承佑对几位吏员道,拿起那根步摇与画上对比,确认是同枚。
“你们猜青芝为赎回这根步摇花多少钱。”蔺承佑转动着步摇,懒洋洋道,“足足锭金。”
滕玉意目光定,这可真有意思,既然偷去卖,为何又赎回来?
蔺承佑道:“此事耐人寻味,请寄附铺主家把那根步摇依样画下来,你们看看这是谁首饰。”
贺明生同几位假母近前瞧,那步摇花样类似牡丹,蕊色殷红,花旁缀以四只蝴蝶,饰以银粉。
“噫,这不是姚黄步摇?”沃姬冲姚黄招招手,“你自己过来瞧瞧。”
滕玉意端详姚黄,哪怕是夜间临时被叫起,她也是鬓若浓云,色如春桃,裙带衣裳纹丝不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