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啧声:“亏以为你感激青芝还簪之举特买她爱吃樱桃脯。照这说,青芝不但什好处都没捞到,还赔锭金进去。她如果是痴儿,这做倒也不奇怪,可是从们查这几日来看,青芝非但不痴,还是个极有成算之人。”
他顿顿,打开条案上卷宗:“那日青芝出事,们曾把楼中人挨个叫去问话,提到青芝时个个说辞不同,但有些说法大致是致。
“第、青芝虽然又懒又馋,但手脚麻利,凡是推托不得活计,她能很快干完,从这点看来,青芝并不痴傻。
“第二、她近来似乎阔绰不少,而且是在葛巾娘子出事前就阔起来,不但上月起就不再偷东西去寄附铺,还经常买酒食来吃——但青芝并未结识新朋友,这钱来路不明。
“第三、青芝常说自己还有个姐姐,因为当初被卖到不同人牙子手中,就此失散。青芝很在意这个姐姐下落,平日总念叨此事。”
今记不住她名字,这丫鬟疯疯癫癫,偷奴家东西又赎回来,想是得知这步摇并非寻常首饰,怕事发后会被活活打死,吓得赶紧赎回也不奇怪。至于那锭金,指不定她从哪里偷来。”
蔺承佑负手仰头想想:“说得有点道理,光凭她偷东西又还回去,确证明不什。所以和严司直又去对面果子行打听近两月都有谁买过樱桃脯,店家说彩凤楼有头脸娘子从不亲自出来采买,想吃什只需让人送张条子出来,他们自会装裹好送进楼。和严司直让店家把往日采买单拿出来,发现你上月曾买过大包樱桃脯。”
姚黄吃吃轻笑:“奴家吃樱桃脯怎?这东西街衢巷陌到处都是,又不是只有青芝能吃。”
“可是单子上列得明明白白,最近半年你只买过那回樱桃脯。”
姚黄气定神闲:“回世子话,奴家虽不大喜欢吃甜食,但奴家处常有客人来访,想是哪位公子想吃樱桃脯,奴家临时让人去买。都上月事,奴家哪还想得起来。”
沃姬揉揉蓬乱发鬓:“世子殿下,奴家常说青芝糊涂,这话还没冤枉她,青芝哪来姐姐,有也只有个死鬼妹妹。奴家当年从人牙子手中买下青芝时她才七岁,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她是荥阳人,因阿爷获罪被罚
“不妨事。”蔺承佑耐心地抄起案上本账册,“你想不起来,们帮你想,你买樱桃脯是上月初二,巧在青芝正是这日赎回你步摇,从那日你们贺老板账册来看,你那日称病在房,并未款待客人,倒想问问,你那大包樱桃脯是买给谁吃?”
姚黄以手抵额思忖片刻,忽然点点头道:“奴家想起来,那日在病中,不知为何突然想吃樱桃脯。病中之人口味刁钻,从前嫌弃东西,指不定下子馋得不得,记得当日奴家买回来吃多半,连晚饭都没吃。”
滕玉意旁观到现在,早已是疑团满腹,姚黄油盐不进,想是吃定蔺承佑拿不出确凿证据,而光凭蔺承佑查到这几点,确无法证实姚黄曾收买过青芝。
青芝已经死,再这样不痛不痒地问下去,只会促使姚黄把自己说辞修补得天衣无缝。
滕玉意眼梢瞟下,蔺承佑做惯猫,为何今日会被老鼠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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