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数十年前自大食国传来,从投毒到毒发需大半个时辰,旦发作起来,受害人眸底染上靛蓝色,顷刻间就窒息而亡,因毒性酷烈,而且无药可解,度被列为禁药,几经搜查封禁,如今坊闾间已经不大常见。
严司直听完仵作回报,愕然转脸看着蔺承佑:“大半个时辰?凶手岂不是早在姚黄招认前就已经下手?那时候葛巾在魏紫房中行刺被抓,正是彩凤楼最乱当口,照这看,楼中人人都有嫌疑。”
蔺承佑俯身看着那根毒针:“腐心草有麻痹体肤之效,这针又细如发丝,钉在皮肤上不痛不痒,所以姚黄到死都没发现自己身上有异样。凶手比们先知道姚黄与青芝关系,没准早就动杀念,恰好赶上今晚葛巾与魏紫闹将出来,趁乱下手更不引人注意。”
说罢抬头打量众人,凶手比他想得还要谨慎果断,想不到小小座彩凤楼,竟藏着这样人才。
这时衙役回来禀告:“每个人房中都搜查过,既没有
大理寺很快来人,因彩凤楼大多是女子,这回除衙里惯用仵作,另来两个专给女子搜身仵作大娘,把堂里人挨个叫进去搜查,竟是无所获。
轮到滕玉意时,滕玉意主动将腰带里机括交上去,依她看,行凶之人就在堂里,要想尽快找出凶手,就该全力配合搜查。
仵作大娘看见机括吓跳,面看住滕玉意,面叫另位大娘赶忙拿着东西去回禀蔺承佑。
滕玉意问心无愧,静等大理寺放人。
蔺承佑和严司直看过之后,果然让仵作大娘把滕玉意放。
堂内出奇静默,粗重呼吸声此起彼伏,不知谁惨叫声,立即引发无数惊叫声。
“啊啊啊啊啊,死人。”
“救命,快逃啊!”
伶人和娘子们你推挤,无头苍蝇般往外逃,混乱中只听刷地声响,衙吏们拔刀拦在门口。
蔺承佑厉声喝道:“再敢妄动,按滋乱生事论处。不怕受杖刑话,迈出去步试试!”
滕玉意从容接过机括,这里头虽然藏着暗器和毒药,但毒性并不致命,蔺承佑虽喜欢与她作对,但点也不蠢,各类毒药他分得清,轻重缓急也该心里有数。真正凶手尚未现形,他再无聊也不会在这个当口刁难人。
但里头总归藏不少毒药,她隐约担心蔺承佑会顺手将其没收,然而打开机括看,竟样样都齐全。
她纳闷起来,这些暗器做得极为刁钻阴损,上回蔺承佑就曾吃过次亏,她早猜到他正是看这堆东西才认定她不是好人,但她只求遇到危险时能自保,哪顾得上那多。
今晚他只察看暗器却没收她药粉,真够稀奇。该不会是忙着排查凶手,时腾不出手吧。
那边仵作验尸后发现,姚黄正是中毒而亡,毒针就插在尸首后背,恰是蔺承佑说“腐心草“。
大伙浑身个激灵,瑟瑟缩回脚步。
严司直快步奔到蔺承佑身边察看姚黄,探手到鼻下和颈部摸,已是脉息全无,不由愤愤道:“好毒手段。”
蔺承佑脸色好不到哪去:“看着像腐心草,来不及救。”
他眼底寒意令人胆寒,边说边抬头看向众人,目光从左到右扫过,俨然要把每个人表情都烙入眼中。
“所有人留在原地,未经搜身不得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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