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年纪,充其量也就是及笄之年,这种超乎年龄沉毅,不知从何处来。忽又想到宝娇跟滕娘子差不多大,倘若当初能活下来——
他心里牵痛起来,摇摇头道:“彭某倒不是想认命,只是这伤——”
重伤之人能不能活下来,有时候全凭口气支撑,滕玉意打算拿话再激他激,这时窗外传来怪响,听着像令箭发出,但鸣声更绵长也更高亢。
滕玉意和绝圣迅速对眼:“尸邪来。”
这是早前蔺承佑和众人约好尸邪出现时暗号,假如令箭只响声,说明尸邪露面时扮作胡人,那它第个目标正是卷儿梨。
当地军营将领用‘琴弦’锯断尸王对獠牙,听说那对琴弦也极细极韧,不知与你这根是不是同种,彭老板,你这暗器是从那位异士处得?”
彭玉桂思量片刻,淡淡笑:“王公子学得再慢,也是东明观正派道术,邪术虽能速成,带来却是无穷害处。实不相瞒,当初要不是急于复仇,绝不会沾染邪术,王公子不必羡慕,慢有慢好处。”
滕玉意顿顿,点头笑道:“彭老板说得有理。”
心中却道,彭玉桂故意岔开这话题,究竟是顾忌那位异士,还是顾忌旁。从这根古怪暗器来看,他分明与前世害她那位怪人有些渊源,可每当她想深入打听,他就会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可见这异术藏着些秘密,而且对彭玉桂来说,这秘密绝不能对外人说。
就此打住是不可能,她查这久,好不容易才碰上个可能认识凶徒人,要是这次打听不出来,往后再上哪去找寻线索。眼下不肯说没关系,她总有办法让他开口。
若是响两声和三声,目标则分别是滕玉意和葛巾。
刚才令箭只有声,尸邪目标自然是……
“卷儿梨!”绝圣又紧张又高兴,“叫师兄和王公子猜中,尸邪果真是按照顺序来。卷儿梨不能再在房里待着,得赶快到扼邪大祝中去。这就去通知她,迟尸邪就不会上钩。”
滕玉意忙拽住他:“别自乱阵脚,你师兄必定早有准备,这时候胡乱开门,当心被邪魔趁虚而入。”
绝圣拍脑门:“王公子说对,急昏头
她小心翼翼揭开布料,愕然发现彭玉桂伤口还在渗血,几处被巨爪撕得翻卷起来死肉边缘,已经隐约透出种诡异青金色。
看来是凶多吉少,她颗心直往下沉,怪不得蔺承佑把彭玉桂留在此处,他是怕挪动,彭玉桂伤势会加速恶化吧。
她忙将伤口重新压住,彭玉桂像是料到什,惨然道:“王公子不必再费心,活不今晚,自己心里有数。切都是命,人这生,穷通寿夭早有定数。”
滕玉意冷笑道:“尸邪是冲来,今晚胸膛里心究竟能不能保得住,眼下还说不准。都还没说什,彭老板倒先丧气上。命,什叫命?彭老板要是肯认命,当初也就不会卧薪尝胆。所以你不必跟说这些丧气话,向来是不信命,也不认命。”
彭玉桂愣愣,他早就打听过这位王公子底细,她阿爷是滕绍,阿娘是太原王氏之后,这样名门之女,理应如娇花般被爷娘捧在手心里长大,但这位滕娘子果决沉稳,委实让人觉得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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