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默会,把那圆滚滚药罐接过来,看她眼,忽然掉头就走,边走边把药罐塞入怀里:“谢。”
“蔺承佑——”没等滕玉意追上去,蔺承佑纵上墙头,下子就不见人影。
滕玉意气得直瞪眼,你收礼,倒是把端福放呀。
这下怎办,蔺承佑软硬不吃,端福落到他手里,不知会遭怎样罪,就算她马上想出对策,首先得能把消息递出去,可今晚四处戒严,根本没法调动手下那些人,她惴惴踱几步,忽又听见巡卫脚步声走近,纵算再担心端福,也只能先翻墙回去。
蔺承佑刚回到飞逸阁,宽奴就过来说:“世子,柴房里那位下人如何处置?”
滕玉意同他讲理:“律典还分主使和从犯呢,主使在此,世子又何必为难个下人。说吧,这事怎样才能揭过?只要世子马上把端福放,都可以认罚。”
罚她,他怎罚?把她关到柴房里还是再把她弄哑?
他什都做不,也只能罚罚端福。
他扭头看着她:“你要是再啰嗦,就把你好忠仆投到大理寺狱里去。”
“你——”滕玉意心头火起。
意心里凉,关在柴房称不上吃多大苦头,难不成他还要对端福行刑?
“端福在身边十年,向忠心耿耿,只要是吩咐,哪怕刀山火海他也会去做,这事真不怪他,可恶是。你想找麻烦,直接冲着来好。”
蔺承佑脚步顿,下午两人相见时,她面上笑吟吟地,心里却在琢磨暗算他,先用蒲桃酒泼他身,接着又让仆人潜入飞逸阁偷他浴汤,可恨他对她毫无防备,还因担心她被脚下尖石伤到故意没躲开她酒囊。
想到这事他心头火就蹭蹭往上冒。
“滕玉意,还不知道你吗?眼下说得再好,下回照样敢暗算。今日就算你说破天,这事也不绝会就这算!”
“放
蔺承佑正要扭过头,忽见她手里捧着个东西:“这是什?”
滕玉意低头瞧,这才意识自己直握着药罐,早知道蔺承佑要折磨端福,她才不把药拿出来。
想把药罐收回去,忽又改主意:“看世子臂伤还没好,想起身上带着罐胡药,这是阿爷军中常用,说是能止痒去腐——”
“给?”
滕玉意嗯声,把药递到蔺承佑面前,看他迟迟不接,没好气地说:“放心吧,不是毒药,上回世子救命,今晚又帮和小涯大忙,心存感激,早就想回报二,这药性子刚猛,但疗愈效果极佳,世子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回去试。”
滕玉意噎住,蔺承佑明知她护短,偏拿端福开刀,哪怕他像上回那样直接毒哑她,她也不会像眼下这般煎熬。
她又羞又恼,然而细细想,这事是她理亏,换作是她,被人偷浴汤也会觉得羞辱。
觉得理亏,声气也就不那壮。
她瞄瞄他背影,追上去强行拦到他身前,笑道:“世子,敢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你不知道端福脾性,他心里眼里只有主人,你再怎惩罚他,他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世子既要杜绝后患,不如同这个做主人清算——”
蔺承佑不肯停步,只笑说:“你这护短,惩戒端福不就等于同你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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