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府中下人都叫过来,要挨个盘问他们。”
结果问才知道,五个下人昨晚全都睡死,竟没个听见案发时动静。
好在经过蔺承佑再诘问,下人们陆续记起自己睡觉前曾闻见过股怪香。
这倒是与同州案发时那两位商人遭遇致,蔺承佑让下人们描述那香气情状,下人们却又说不上来。蔺承佑又问舒丽娘往日可与人结过仇、近日可与郑仆射拌过嘴等等,连问几十个问题,才起身到相邻宅子去打听。
街坊
蔺承佑想想,丽娘鬼魂闯入滕府约莫是子时,也就是说,丽娘死后即刻就化作厉鬼。
再重怨气也不至于如此,除非……有人点化。最怪是丽娘不去找凶手,竟直接去滕府。
蔺承佑思量着到内院,迎面扑来浓浓血腥气,进内室绕过屏风,床上情形触目惊心,衾被血污皱乱,宛如在成桶鲜血里浸泡过。
地上也满是大片血迹,间杂着好些凌乱脚印。
“可都核对过这些脚印?有没有发现外来者?”
,因为郑仆射是出名惧内,谁知他老人家经不声不响养个别宅妇。
“丽娘姓舒,年方二十,是京兆府位舒姓长史外甥女,听说颇通文墨,相貌也很妩媚,前年嫁人,结果不到年丈夫就死,因尚未孕育子女,婆家不见容,舒丽娘只好来长安投奔亲戚,就寄住在舒长史府里,后来不知怎地,被郑仆射相中,自那之后郑仆射就把舒丽娘安置在此处,时不时会过来瞧瞧她,此事巷子里人都知道,只瞒着郑仆射夫人。郑仆射昨晚得到消息之后,因为太震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自己不方面露面,急将身边最得用仆从派人来过问此事,还交代长安县衙,务要将真凶早日缉拿归案。”
蔺承佑暗想,怪不得长安县当晚就把案子移交大理寺,想是唯恐耽误追凶。
“舒丽娘怀孕几月?”
“说是刚满三月。”
“核对过,全是婢女和厨娘留下来,看门老头虽说闻讯赶来,但没敢进内室,卑职为慎重起见,当场让几位下人脱下鞋进行比对。”
蔺承佑仔细察看屋子里血痕,又到窗前和庭外勘探,里里外外转好几圈,连角落里灰尘都未放过,然而凶手并未留下半点痕迹。
“附近可都找过?有没有发现舒丽娘腹中胎儿?”
龚法曹缓缓摇头。
蔺承佑默默,很好,舒丽娘与同州白氏样,腹中胎儿就这样不翼而飞。
蔺承佑愣,舒丽娘孩子竟比白氏月份更小。
“郑仆射昨晚可在此处?他可知道舒丽娘怀孕?”
龚法曹:“据郑仆射随从说,郑仆射早已知道舒丽娘有身孕,为此还多派位厨娘照顾舒丽娘,但近日百官进京述职,郑仆射忙于公务,已有十来日没来春安巷。”
蔺承佑径直朝内院去:“第个发现舒丽娘尸首又是谁?”
“是舒丽娘两位婢女。舒丽娘昨晚用过晚膳之后,说身子乏累早早就歇下,宅子里下人们做完活计,睡得也比平日早,睡到半夜婢子们忽然被冻醒,当时是亥时末,往常这个时候丽娘必定会唤她们送茶水,丽娘却毫无动静,二婢不放心,进内室瞧丽娘,才发现她早已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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