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环顾左右,就见蔺承佑抱着胳膊靠在马旁,像是等有会。
见天和见喜嘿嘿笑道:“王公子在车里睡着?”
滕玉意尴尬地清清嗓子,对程伯说:“今晚府里有贵客,快去准备酒筵。”
程伯应。
滕玉意又走到蔺承佑面前,笑着拱收道:“世子,赏光留下来吃顿饭吧。”
蔺承佑哦声。
这等刀工厨娘,宫里和成王府少说有十来位,不过那晚他吃过滕家厨娘点心,厨艺确实不差。
“话说起来,江南除鱼肉鲜肥,点心也做得比北地细致些,但王公子说,全江南最好吃点心,还属她自己做鲜花糕,贫道听有点不信,世子也不信王公子会做点心吧。”
蔺承佑没接茬,滕玉意会自己做点心?不大可能吧。倒不是不信她学不会,而是赌她没这个耐心,可想到她那间静谧幽雅“潭上月”,他心里又有些不确定,她都有耐心给小红马取那多名字,闲下来做份点心倒也不稀奇,就不知谁吃过她做点心,兴许只有她阿爷、姨母吧。
滕玉意早在车里打起盹,昨晚她就没睡好,今天又受番惊吓,虽说离开西市,又嫌见天见喜不靠谱脑中绷着根弦,这时候听着外头人说话声,那根紧绷着弦,居然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骑惯它们,才不要骑什蠢马。”
这路磨蹭下来,走出西市时天都擦黑,滕玉意有搭没搭地同二道说着话,心里却暗自发急,昨晚蔺承佑在府里布阵时叮嘱她晚间别外出,哪知今日就遇到这样事,昨晚是舒丽娘,今次不会又有什厉鬼吧。阿姐还在府里等她,也不知会担心成什样。
只听后头马蹄声渐近,有人驱马赶上来。
滕玉意心怀戒备,悄悄掀开窗缦看来人是谁,就听见天和见喜讶道:“世子。”
蔺承佑勒住缰绳,笑道:“两位前辈走得可真够慢。”
蔺承佑看她眼,她脸上灰这路早蹭干净,脸蛋粉扑扑,双眼睛干净得像清洗过葡萄,不用想,这路在车上肯定睡得不错。说来也怪,他本来不饿,听滕玉意这话,肚子下子就饿起来,滕府菜不难吃,留下来吃顿便饭也没什,可惜今晚要忙事太多。
“谢,还有要务在身。”他翻身上马,“记得说过话吧,晚上别瞎跑。”
“哎。”滕玉意点点头。
蔺承佑驱马出
人松懈,很快就睡着。
也不知睡多久,恍惚听到外头有人在“笃笃笃”敲窗壁,滕玉意惊,下子睁开眼睛。
外头有人道:“公子,醒吗。”
是程伯声音。
看来是到家,滕玉意松口气,揉揉眼皮,坐直身子整理幞头和衣袍。
“急什,横竖延寿坊离西市不远,拐过两条大街就到。噫世子,你不是要去大理寺吗,也不是这个方向啊。”
蔺承佑道:“巧,正好要去布政坊办点事。”
见天和见喜拍手:“那岂不是正好顺路。”
滕玉意悬着心落地,蔺承佑可比见天见喜靠谱多。
见天和见喜本就话多,多个蔺承佑同行,话匣子越发收不住:“刚才王公子跟们闲聊,说他们府里厨娘有手好刀功,片出来脍片轻薄如雪花,入口就会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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