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棠声线抖抖:“听见有个怪声在里屋大喊:‘你们别过来,什都没瞧见’。那声音又尖又哑,差点就没听出那是季真声音。过好会,胡老爷和胡夫人出来,胡夫人脸上都是泪,胡老爷面色也很难看,出来对说:‘犬子病中无状,还请杜公子海涵。’哪敢再待下去,忙告辞出来。”
绝圣和弃智越听越吃惊,昨日师兄同他们说起胡季真事时,只说胡季真因为丢魂魄成痴儿,师兄连续去胡府看几回,都没能从胡季真口里听到只言片语。没想到杜公子这去,胡季真竟有这样大反应。
不过想想就知道,胡季真与师兄并不熟,杜公子却是胡季真好朋友,听到昔日同窗声音,胡公子残存魂魄有感应,被勾出点模糊记忆也不奇怪。
“‘你们别过来,什都没瞧见’——”弃智在嘴里咀嚼这句话,“胡公子这样喊?”
杜绍棠心有余悸点点头。
话音未落,杜绍棠脚跨进花厅。
十岁正是长个头时候,杜绍棠身形又偏瘦,穿着件春水绿圆领襕衫,远远看着像株细柳似,还好戴着幞头,不然准被人误以为是小娘子。
杜绍棠望见花厅里绝圣和弃智,露出惊讶神色:“小道长?”
杜庭兰奇道:“怎大早就跑来,今日国子监不上学?”
“夫子休旬假,这两日都不用去课堂。”杜绍棠同绝圣和弃智见礼,坐下来就说,“玉表姐,昨日——”
赏个花没什,可她答应今日要带绝圣和弃智去山海楼吃饭。
程伯温声提醒道:“娘子,武二娘父亲武如筠才被擢升为御史中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滕玉意明白程伯意思,武如筠官拜宰相,阿爷是威震方强蕃,为着不引来朝廷猜疑,滕武两家素无深交,但两家孩子走动走动总无坏处。
杜庭兰也说:“回长安之后你也没好好散过心,趁这机会们姐妹俩出去玩玩也好,大不早些回来。”
滕玉意望着绝圣和弃智,心里仍在挣扎。
滕玉意又惊又疑,她早知道胡季真病来
看眼绝圣和弃智,犹豫着要不要说。
滕玉意忙说:“两位小道长不是外人,有什话只管说。”
杜绍棠就开口:“昨日在家没事,就买些东西去胡府探望季真,走时候带上霍丘大哥,还带上玉表姐给这个——”
他取出东明观那支秃笔给大伙瞧瞧。
“胡府看个人来,这次倒是准许进内院探望季真,但还是不让进里屋,只说季真模样太骇人,怕把吓着。在外屋坐会,暗想着,这阵子季真病卧在床,心里定也盼着同窗好友来探望他,知道来,说不定很高兴。就在帘外说:‘季真,是绍棠,来看你,你好点没有?’然后就听见——”
绝圣和弃智这时也听明白,忙对滕玉意说:“滕娘子,你出去好好散散心吧,正好今日们也要去盯梢卢兆安,们明日再起吃饭。”
滕玉意只好说:“那明日早直接去青云观接你们?”
绝圣和弃智乐呵呵道:“好。”
滕玉意就把帖子递给程伯:“回说们赴约。”
程伯刚走,廊下婢女就说:“大公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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