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锦绣嘟
嘟嘴，走过去
忽又想起缘觉方丈今日说过
话，忍不住转头凝视着女儿，迟疑片刻，开腔道：“阿玉，你溺水那日可曾梦见你阿娘？”
滕玉意骇然：“阿娘？”
滕绍勉强笑笑：“你四岁那年曾经去过岸上那间菩提寺，正是你阿娘带你去，不过那时候你还太小，记不起来也寻常。阿爷只是想问问，你乘船路过佛寺那几日可在梦里见到你阿娘？”
滕玉意心里乱起来，自从她醒来，梦里由来只有魑魅魍魉，哪曾见过她日思夜想阿娘。
她失神许久，怅惘地摇摇头：“不曾梦见。”
仔细想来，阿玉告诉他这事之后，他手下已经奉命调查好
阵，时日久，环节难免松散，他那帮旧部如今也都位高权重，手底下人多……漏风地方相应也多。
可即便如此，要从他这边打探到消息，也需对这边情况有所解。
有所解……
他目光冷峻下来，不能养痈遗患，必须立即动手整饬，然而在脑海中把可疑人都想遍，时拿不准到底哪里出罅漏。
“你把那人当时逃遁路线告诉
。”滕绍对端福道，“阿玉在梦里看到那人时是在月光下，而今日日头充足，那人黑氅是什
料子，身上可有异响，你都好好想想。”
测同阿爷说。
滕绍沉默不语。
先不说黑氅人身份，此人再神通，又如何能得知玉儿会提前梦到他杀人。
这样个处处谨慎人，今日为何会突然采取行动……
想到此处，他面色骤然沉下来，莫非在他派人调查黑氅人这段时日，有人暗中泄漏风声？对方得知他们在调查自己，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滕绍默默，哑声道：“好，阿爷先走。”
***
玄圃阁。
彭二娘望着满桌甘脆肥秾，个劲地嘟哝：“失策吧，失策吧。阿姐准备这多好东西，人家两个小道士压根都不过来。”
彭花月淡定地翻页书，没答话。
端福应：“那人每拐个路口都毫不犹豫，像是提前规划好逃遁路线，老奴记得他共拐四个路口，可就是要拐到第五个弯时候，此人突然改而向右拐，他这顿，自然也就耽误会工夫，要不是老奴急着赶回玉真女冠观，说不定就顺势能追上他。老奴记得那条巷子是蛾儿巷。”
“原本要左拐，突然改为右拐……”滕玉意忖度着说，“要就是走惯，下意识按照原来线路跑，还有种可能，就是故意想迷惑们……”
杜庭兰却咦声：“蛾儿巷？这名字好熟悉，恍惚在哪听过。”
滕玉意和滕绍齐齐看向杜庭兰，杜庭兰绞尽脑汁想阵，无奈道：“时想不起来。”
滕绍点点头道：“事不宜迟，阿爷立即着人去查。以前此人在暗，如今露面就好说，越往下查，破绽只会越多。”
但这件事是他亲自安排，人也是他亲自挑选。
程安、端福、霍丘在他身边效力多年，个个都是誓死不二死士，如果他们有异心，平日有是机会陷害他们父女，何必再大费周章弄来帮武艺高强黑氅人。
所以不会是他们三个。
他统军多年，历来攻无不克，这点识人把握还是有。
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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