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眼波微漾:“你见过大姜氏?”
“当然见过,们锦云瀑也在东市开好些年。前头这位大姜氏有时候陪婆母来裁衣裳,有时候跟交好娘子来,小人在旁听她们说话,就知道那些夫人都很喜欢大姜氏,小人还想,荣安伯府有这样位体面当家娘子,怎愁日后声望不高。后来听说这位夫人离世,小人也觉得惋惜。对,那时候荣安伯世子也常陪妻子来店里做衣裳,这几年倒是再也没来过。”
蔺承佑和严司直出东市,严司直思忖着道:“这也太巧,假‘泼皮’共出现两次,次是盯梢小姜氏,另次是为盯梢舒丽娘?”
蔺承佑负手想会,笑道:“让猜猜,凶徒跟段时日,发现
他想想又问:“舒丽娘是上月十日来,当日那泼皮可在门口晃荡过?”
店家苦笑着摇头:“记不得,每日店里客人太多,小人哪能事事都记得。”
“你连这泼皮长相都能说得上来,总该记得他在店门口共出现过几次。”
这个店家倒是很确定:“小人亲眼看见过两次,次是十七那日,次是上个月某日。”
蔺承佑摸摸下巴:“舒夫人来店里时可与旁客人攀谈过?比如说‘好久不久’‘你怎也来长安’之类叙旧话。”
泼皮?
蔺承佑:“你刚才说‘那泼皮又来’,意思是他以前也来过?”
店家:“可不是,上个月这泼皮就在门口晃过,但那日只闪身就走,不像后头那次在门外逗留那久。”
“那是上月哪日?店里都有什客人?”
店家摇摇头:“记不起来。”
店家暗觉这话古怪:“没有,这位舒夫人每次都是独来独往。”
“你可见过她与小姜氏说话?
店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更没见过。这两位夫人身边除下人从未有过女伴,舒夫人应是来长安没多久所以没朋友,奇怪是荣安伯世子夫人也如此,说到这个,倒是听别人议论过几句——”
“哦?”蔺承佑笑,“都议论什?”
“说世子夫人——”店家踟蹰半晌,尴尬地笑笑,“小人并非要背后议论客人,但这些事说出来或许能帮着破案子。她们都说,别世家夫人都不大瞧得上这位世子夫人,所以不大与她来往。不像荣安伯府前头那位夫人,来是来得不多,但身边从不乏世家娘子相伴。”
蔺承佑:“有个叫舒丽娘客人你总该记得,上个月她来裁过衣裳,前几日又叫你们店里裁缝娘子送衣料上门。”
“春安巷那个?”店家忙不迭点头,“记得!记得!小人暗猜这位舒夫人是某位外地巨贾娘子,因为前后才不到个月,她光是裁衣裳就花近万钱。上月才做堆衣裳,没多久又叫们店里人再送批衣料去,小人自是求之不得,但上月那些新衣裳都没穿过几次,这实在是太——”
蔺承佑冷不丁道:“你和裁缝不知道这位夫人怀孕?”
店家大惊:“怀孕?难怪会如此。”
蔺承佑垂眸想,可见舒丽娘不像小姜氏那般张扬,平日在外走动时从不提自己有身孕事,况且她怀孕才三月,身形应该看不大出来,郑仆射对这段关系讳莫如深,更不可能到处宣扬,那凶徒又是如何知道舒丽娘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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