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舒文亮在京兆府任职，打听郑仆射
行踪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而从舒文亮早年在华州经历来看，他与自己表哥表嫂早就断绝
来往，但舒丽娘因为在婆家住不下去跑来长安时，舒文亮却不计前嫌收留她。
如今想来，舒文亮或许是看
今晨仵作已经验过尸。
射杀宋俭毒箭，与静尘师太服下毒丸并非出自同
种毒药，巧是两种毒药都需现配，而且原料都需从婆罗门胡手里买来，这点跟天水释逻如出辙。
再看那边舒文亮家三口尸首，三人服用毒药就是平常坊市中能买得到断肠草。
严司直叹为观止：“这个皓月散人还真是殚精竭虑，为把整桩案子嫁祸到舒文亮头上，居然不曾漏下其中任何环。”
蔺承佑望着舒文亮尸首，脑子里想却是另桩，如果此人不是文清散人，而是真正舒文亮，静尘师太选中此人，仅仅因为他是舒丽娘亲戚
。
钉钉事实。
想起锦盒里那两罐美酒，他心头笑意蔓延到眼底。
忽又想，他是不是得送点比这更珍异东西才行？
小娘子都喜欢什啊……珍宝？首饰？
伯母应该很懂这个，只不过他现在得先回趟大理寺。
静尘师太先瞄上做过恶事舒丽娘，碰巧又发现舒文亮身材跟她样矮小，暗觉这是个完美嫁祸对象，所以才有后来局？
耳边又响起严司直声音：“对，早上郑仆射来趟，似是因为听说舒丽娘在家乡谋害过小姑大感震惊，与
说，单凭静尘师太面之词，如何能断定这件事是真是假。只好如实告诉郑仆射，昨晚们通宵搜查玉真女冠观，未能搜到记载这些受害者做过恶事本簿，想来静尘师太为不露出破绽，历来只是在旁偷听，因此白氏和舒丽娘究竟犯没犯过这些事，还得回头细细查验。都没好意思告诉他老人家，舒丽娘与婆家不和是事实，被静尘师太选为谋害目标也是事实，长安和同州孕妇那多，静尘师太选那久才选中三个，说明动手前经过深思熟虑，从这点看，舒丽娘估计——”
说到此处严司直苦笑：“郑仆射对自己这个外宅妇倒是够上心。”
蔺承佑眼角跳，也对，他怎就忘郑仆射，舒丽娘去年七月来投奔舒文亮，中秋那晚就认识郑仆射，她怀揣本诗集撞入郑仆射怀中，看着像事先设计好似，可她个平头老百姓，如何知道宰相当晚行踪。
这切，有没有可能是舒文亮帮她安排？
在心里盘算好，蔺承佑仰头看向天色，惊觉时辰已经不早，下台阶朝外走。路过株桃树时，本已走过，忽又后退几步，笑着望望树梢，撩袍飞纵上去，找到根结桃子树枝，随手掰断跳下来，这举动简直莫名其妙，但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发泄身体里那股轻盈热气。
路走下来，他不但手里多好些乱七八糟树枝，身上还出好多汗，这样发泄通，身体里那股说不上来兴奋感才算消减几分。
回到经堂看，绝圣和弃智都不在，想是跑到厨司做三清糕去，蔺承佑随便吃点东西，就纵马赶往大理寺去。
***
宋俭和静尘师太尸首都停在大理寺检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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