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把酒盏递给小涯:“这个人你也见过,就是李三娘,她阿爷当年是阿爷副将,所以她小时候常到府里跟玩耍。记得她那时候比现在腼腆多,但是这回见她,她无论学问还是见识都远胜从前,这也就罢,上回在玉真女冠观,她那手箫技更是让刮目相看,从技巧上来听,少说有十年之功。小涯你说,个人原本是这样,突然变成那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蹊跷?”
小涯咕嘟咕嘟口气喝好多酒,放下酒盏惬意地咂巴嘴:“听上去是有点古怪,但也许人家原本就懂这些呢,只不过你前世长大后跟她接触得不大多,所以没机会解这些。”
滕玉意暗忖,倒也是,前世她来长安后确没什机会接触李淮固,不像今生常跟李淮固打照面。
琢磨会,她又摆摆手:“不对不对,奇怪不只这个,更奇怪她阿爷事。记得前世直到死那年,李将军都还只是阿爷淮南道辖治下苏州刺史,今年见,李将军不仅擢升杭州刺史,还兼任浙东都知兵马使,那日听程伯说,朝廷还有意让李将军升任江南东道节度使,这可跟记忆中完全不样。”
小涯眨巴两下绿豆眼:“还有这样事?”
不住要起身,好在脑中最后丝理智拉住他,假如真是巧合呢?他没弄明白原委就不管不顾质问她,岂不是会把滕玉意大大地惹恼,以她性子,说不定会当场跟他决裂。
不成,不能去,这问,无论答案是什,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再说,他根本不信滕玉意会是朝秦暮楚之人。
那这件事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这鲜花糕不是滕玉意送,世上真就有这巧事。
另种可能当然就是:鲜花糕就是她送给皇叔。
滕玉意点头:“据说李将军之所以连得擢升,是因为他成功治理浙东水灾和蝗灾,这两种天灾不来则已,来往往祸殃千里,可李将军像是提前预知似,次次防灾有功,加上吏治精明,这些年将江南禺治理得民安物阜,有人说,这都是因为李三娘能预知灾祸,所以能及时提醒他父亲早做防范。当然——”
她目光飘向对面小涯:“依看,这也可能是有人嫉妒李将军擢升得太快,故意编造出这样谣言来诋毁他才干,但万是真呢?”
小涯捋捋须:“欸,你这说,好像是有点可疑。”
“所以今日才把你叫出来问问,除李三娘,还有几件事让觉得奇怪,比如前世阿姐在竹林里是被人勒死,今生害她却变成树妖,再就是那个黑氅人,上回耐重现世,黑氅人就故意出现在端福面前,好像料定自己能把端福引走似。小
如果真这样,那就说明,说明………她原本就只喜欢皇叔?那她对他又是怎回事?
蔺承佑摩挲着茶盏,面上还算平静,心里却很乱,不,何止是乱,简直酸胀得要炸开。
不成,他定要把这事弄明白。要不先回趟青云观吧,起码把两个盒子放在起比比,倘或只是面上像,细节处却不像,说明压根不是滕府锦盒。
这样想着,脸色才稍稍好看些,但理智虽在,心里依旧乱糟糟,耳边明明听到皇叔和太子说话,全如飘风过耳,句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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