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笑道:“们才说今晚李三娘身上这条五色夹缬花罗裙耐看,滕娘子这来,竟挪不开眼睛。”
郑霜银自从经历桃林脱困事,早对滕杜二人与众不同,闻言微笑道:“江南花木鲜秀,绣娘们日日待在如画风景中,针黹和配色上当然总有巧思,这可不是单靠银钱堆积就能换来。”
彭花月道:“说到这个,滕娘子,上回大伙说好跟你讨花样子,既然今晚大伙都在,不如定下个到你们府里吵闹日子吧。”
滕玉意笑应:“欸,择日不如撞日,诸位明日有空否?”
诸女笑起来:“有空有空,快,你们谁去讨副纸笔来,别等她反悔。滕娘子,你现在就在案上给们写帖子。”
真要是把亲事交给朝廷来指,即便姨父用心甄别,恐怕也难以断定对方究竟是为利益提亲,抑或是真心喜欢妹妹。
这世上小娘子,又有谁愿意自己亲事掺杂这些东西。
好在妹妹腊月刚满十五,未必会马上指亲,只是她这边……唉……杜庭兰心里乱糟糟,拉着滕玉意手要说话,那边有人唤道:“滕娘子,杜娘子,快来这边玩。”
原来是武绮、郑霜银等帮仕女。
众女坐在花亭里,含笑朝滕玉意和杜庭兰招手。
笑着邀她过去说话。
杜夫人冲那边点点头,离开前满含爱意地对身边两个孩子说:“那几位夫人都是礼部*员女眷,正好去问问香象书院何时开学,过些日子开学,你们姐妹俩正好起结伴进书院念书。”
杜庭兰听这话就在心里叹气。
虽说圣人和皇后并未像当年云隐书院那样限定学生父亲品级,但因为书院重新选址,学生定额也有限,那些想送女儿入学人家,最近都铆足劲想法子。
争夺如此激烈,以阿爷现在官职和阿爷臭脾气,第批入学名额论理是轮不到她,结果她上回为帮阿玉谋夺玉颜丹拟出来“香象”二字恰投皇后所好,皇后第个就把她名字写上。
两人边拾阶上亭子,边笑着回礼,女孩们今晚衣裙都穷极瑰丽,脸上也都丰颐红妆。
众女忍不住打量滕玉意装扮,都是样纱罗缭绫,但滕玉意每回配色都与众不同。
上头穿着墨绿色襦衣和半臂,底下是浅玉色团窠撒花曳地裙,个绿色浓丽到极致,另个绿却清透到心里,浅玉色裙子外头还笼着如云似雾水色单丝裙,丝罗上有大朵大朵白牡丹。
衣裙已经如此繁丽,头上也就未多做点缀,只在双髻上各插小扇玉骨密齿梳,特地选清透如水玉料,又与衣裙相映成趣。
婢女们提起桌上波斯白琉璃瓶,给滕玉意和杜庭兰各斟杯蔗浆。
名单目前尚未公布,但只要不出什变故,她和妹妹铁定要进书院念书,
刚才在犊车上说起这事,阿玉比她更不乐意。
她自然知道妹妹为何不愿进书院,圣人和皇后倒不至于强行指婚,但只要名字出现在学生名单里,亲事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随性。
可是因为前阵子出段小将军那样事,阿玉直希望将来亲事全由自己作主。
谁都知道姨父是威震东南强藩,妹妹又是姨父独女,光冲着姨父手里兵权,想与滕家联姻人家都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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