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却道:“前日那两瓶换骨醪是你送?”
滕玉意点头:“没错。”
“为何突然送这个?”
滕玉意甜甜笑:“当然是为酬谢世子那晚教轻功。”
蔺承佑睨着她:“前头教你桃花剑法,后头教你轻功,前前后后费那样大心力,就不值当你送点别吗?”
当时他站在案前望着两个锦盒,整个人,不,整颗心都凉透。
从昨日到今晚,他心里就没痛快过,怀中那对让他想起来就高兴步摇,早就成莫大讽刺。
步摇似乎没有送出去必要,假如滕玉意另有心上人,这东西送给她她也不会收,收下也不会稀罕,加上刚才又撞见那幕,他这份心意就更显得多余。
但不知为什,真决定离开前,他又改主意。
再多证物摆在面前也没用,断案还少最重要环“口供”——不是,他是说,要让他对滕玉意死心可以,起码要先问个清楚。
蔺承佑朝滕玉意走去,脑中却不由想起自己前襟里那对步摇。
昨日去青云观路上他回想这阵发生事,越想越觉得那点心不可能是滕玉意送,于是在路过那家摘星楼时候,他到底遵从自己心意进去。
坐下后,主家恨不得把店里最好首饰全呈到他面前,蔺承佑看才知道,所谓“摘星”,并非虚言。这家店首饰珍异和精巧,丝毫不输四方进贡而来贡品。
起初他有种无从下手之感,想到玉真女冠观近日忙着搜查证物,他没法去地宫找步摇,于是先专心挑起步摇,挑来挑去,他相中对花枝缀琼玉步摇。
“琼,玉”,皆寓美意,两下里合,又与滕玉意闺名暗暗相合,他转动那步摇,暗想,这首饰怎像是专门为滕玉意所制,想象下滕玉意戴着这对步摇模样,心里先满意八分,但总归是第回买首饰,怕有什不当之处,就把主家叫到自己面前来,举起那对步摇在主家头上比划。
滕玉意愣,今晚蔺承佑也太奇怪,看这语气,竟像是故意要跟她找麻烦似。
怪,她最近可没惹他,她有点没好气:“世子,那瓶换骨醪可是藏好几年宝贝,自己口都没舍得喝,全送给世子,怎样,
没把这切弄明白前,休想让他死心。
他径自走到滕玉意面前,开口:“你怎找到这儿来?”
滕玉意说:“来这儿拦绝圣和弃智。”
“拦他们?”蔺承佑道,“他们今晚要陪伴师公,又怎会跑到此处来?”
当然是端福偷听到,滕玉意在心里嘀咕,不过这话不好叫蔺承佑知道,定睛望,才发现蔺承佑脸色不大好,不由奇道:“咦,世子不舒服吗?”
主家吓跳,这小郎君什毛病,开店这久,头回见店里主顾拿他试样子,但为做成这笔大买卖,只好讪笑着,动不动让蔺承佑给自己簪上那对步摇。
蔺承佑对着主家琢磨半天,主家生得肥头大耳,这对步摇到头上也是光彩灼烁。
滕玉意鬓翠如云,戴上只会更好看。
这下他彻底满意,让主家算好价钱,买下步摇藏入怀中,负手昂头出楼。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是,真到青云观对比,那盒梨花糕居然真是滕府送到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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