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直望着那处:“难不成胡季真是因为不小心撞破什才被害?这样说来,动机倒是稍稍明朗些。”
蔺承佑:“这些年邪术党为躲避朝廷追查,甚少用取魂术害人,那日用这法子对付胡季真,想来也是迫不得已。直接杀死胡季真,必定会惊动大理寺和朝廷,用这种取魂术害人就稳妥多,受害人面上与痰迷心窍症差不多,就连寻常僧道也休想看出不妥,要不是胡定保病急乱投医央上门探视,谁也不会知道胡季真是被人蓄意谋害。”
严司直思索:“可那日胡季真都快走到家门口,又能撞见什要命把柄?当时并未天黑,坊街上到处是人。”
蔺承佑静静琢磨下,随手找卷竹简在上头
卢兆安与此事有关,未免证据不足,可想要查到更多证据,整件事面上全无痕迹,简直无处下手。”
蔺承佑坐下翻翻录簿,这上头每条记录他都很熟,前些日子他为查卢兆安调派不少人手,结果因为皓月散人案又中途搁置,这几日闲,他和严司直就重新着手调查此案。
“既然有那多模糊不清之处,不如先从明朗之处入手。”蔺承佑点点录簿上某处,“行凶手法——明。胡季真是被人抽掉魂魄才变成现在这样,这是种取魂邪术。”
严司直点点头,依照蔺承佑思路写下第行。
蔺承佑又道:“行凶时辰——明。胡季真是上月二十出事,确切地说,是他同好友们从慈恩寺回来后被害。当日他未时末与最后位友人分手,回到胡府已是申时末,而且回府就发病,所以凶手只能是在未时末——申时末这两个时辰之内动手。”
严司直再次颔首。
“行凶地点——明。”蔺承佑说,“胡季真是在醴泉坊得善大街与友人们分手,那地方离胡府所在义宁坊只隔条街。胡季真仅被人抽掉魂魄,最初半个时辰面上看不出端倪,凶手应是直跟在胡季真后头,所以能操控胡季真骑马回家,但行凶地点不会离胡府太远,因为若是拖得太久,胡季真会露出越多端倪,由此可见,行凶之处就在醴泉坊得善大街与义宁坊附近,甚至就在半个时辰脚程内。”
严司直写下第三条。
顿顿,他凝眉道:“那……最关键行凶动机呢?胡季真在国子监念书,今年才十四岁,性情虽耿直,心肠却很柔软,听说平日连府里下人都舍不得斥责,他父亲胡定保在兵部任侍郎职,也是外圆内方之人。要说卢兆安有加害胡季真动机……是,尸邪闯入成王府那晚,卢兆安是只顾自己逃命把胡季真关到门外,但这件事知道人不多,即使胡季真到处宣扬,卢兆安也可以说这是胡季真面之词,仅凭这点就害人,会不会风险太大,而且们至今没发现卢兆安会邪术蛛丝马迹。”
蔺承佑抽出底下份记录:“加上这个是不是就清楚点?胡季真同窗好友杜绍棠那日去胡府探望,结果胡季真似是被好友关心自己举动触发记忆,受惊之下居然吐出句话:‘别过来,什也没瞧见’。那句话是他犯病以来唯句口齿清楚话,如果不是胡言妄语,那很可能是他被害前最强烈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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