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等两人碰面,武缃就被害。”严司直有些发懵,“如果这是凶徒事先算计好,未免也掐得太准。不对啊,武大娘出事前直神志清醒,怎样做才能让她不回菊霜斋?”
严司直仔仔细细核对着每个人答话,未几,怔怔道:“还真是。”
他点点上头记录:“邓唯礼这边,据她自己说,每回出来玩她动身都比别人晚,今日也不例外。原本约好酉时初在菊霜斋碰面,但她直到酉时中才到青龙寺门口。
“结果下车就碰到武缃,武缃说有位新朋友要介绍邓唯礼认识,要邓唯礼去拱桥上等她,邓唯礼出于对武缃信任,就带着婢女过去。
“在这之后,她直没能见到武缃。
“滕娘子和杜娘子分别碰到过武缃次,但都是在楼外碰到,别同窗除开头在菊霜斋见到过武缃,过后就再也没见着过。
玉去哪,和她说几句话就分开。”
“件大事?”严司直,“她可说是什大事。”
“她没说,也没问。”
蔺承佑忽道:“当时武缃身边都有什人?”
杜庭兰审慎地说:“好像只带几个婢女。”
“至于武氏兄妹。武元洛买糖人进去寻两个妹妹,却只看到二妹武绮,武绮说大姐同她起进菊霜斋,然而坐下就去找阿兄,郑霜银和柳四娘是第批到,两人均可证明这点,后来武绮就留在菊霜斋与同窗们玩耍,但直没见到姐姐回来。这样算下来,整晚武缃只在开头时候进过菊霜斋。”
蔺承佑点点头:“武缃迟迟不回菊霜斋,原因无非有两个:自己不肯回,有人不让她回。
“若是前者,她算计同窗邓唯礼,因为心虚不敢回。谣言这种东西,传得越广越好,武缃来怕邓唯礼与她当面对质,二来也怕发酵时辰不够多。只要当事人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暗算,自然不会主动澄清,待到邓家作出反应,满长安人都会认定邓娘子与幽会过。那武缃目也就达到。”
严司直迟疑:“但是纸包不住火,即使今晚武缃没出事,只要明日邓唯礼当众对质,大伙都会知道这件事是武缃搞鬼,到时候武缃别说再参选太子妃,整个武家也会因此而蒙羞。”
蔺承佑笑:“是,这种毫无益处事,傻子才会做,所以猜武缃也被人算计,她或是与人打赌,又或是受人所托,总之她照原话传给邓唯礼,却不知道这样做会给邓唯礼和自己带来天大害处。那她不回菊霜斋只有种可能——有人故意不让她回。因为那人知道,只要武缃和邓唯礼打照面,武缃就会顿悟自己被人陷害,她必然会当场说出今晚是谁给她传话,继而在同窗面前揭穿那人真面目。”
“没有同窗相伴?武氏兄妹也不在身边?”
杜庭兰摇摇头。
蔺承佑问:“今晚你可在菊霜斋碰到过武缃?”
杜庭兰:“没有。今晚同窗们虽是约着来青龙寺戏场游玩,但几乎来就各自散开,接下来要结伴去看百戏,要结伴去放许愿灯,鲜少有齐聚在菊霜斋时候,多谁或是少谁,压根没人在意。”
杜庭兰走,蔺承佑忽说:“不觉得奇怪吗,武缃在‘暗算’完邓唯礼后,好像整晚都没回过菊霜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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