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耷拉下来:“他们为拿捏,没少在暗中怂恿做坏事,当初谋害阿姐主意,就是王媪出,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个自以为是,被他们利用傀儡罢。”
答案就在眼前,不问明白难以死心。对峙阵,她妥协:“你说。”
“假设太子喜欢上某位仕女,帝后也认为这位小娘子是理想太子妃人选。这女孩尚在服孝,太子格外关照她不说,还流露出要在她出孝后娶她念头,你得知此事,会让人谋害这女孩吗?”
屋里默,这问题没头没脑,杜庭兰听得头雾水,蔺承佑也面露诧色。
但或许是关系到太子,武绮想片刻,居然认真作答:“假如没习练邪术,这问题没准是另个答案,但自从接触这种坏人心性东西,性子就天比天偏激,只要能达成所愿,不论什法子都愿意尝试。倘或太子心意无法回转……不除掉那个女孩,又怎能轮到做太子妃?即使时半会无法下定决心,静尘师太也会怂恿出手。”
滕玉意攥紧手指,够。
不仅如此,她眼圈还有些发红,不知是不是才见过阿娘缘故。
“你想问什?”杜庭兰硬着头皮发问,她显然不大习惯面对这样武绮。
武绮漠然道:“任凭想破脑袋,也没能想通自己究竟哪里露出破绽,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当晚你们是不是在房中预先做过手脚?”
蔺承佑侧目看看滕玉意,目光里意思很明白,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毋需理会。
滕玉意没接话,而是静静端详武绮。
这刻,不再只是心底猜测,她终于亲耳从凶手口里听到前世谋害她动机。
她心里阵阵发冷,牙齿却咬得咯嘣作响。
想想前世她在冰水里活活溺死惨状,再看看武绮这幅人不人鬼不鬼模样,那句“天道好还”差点就脱口而出。
她内心满是狂风,bao雨,却不料自己失态全落在旁人眼里,余光捕捉到蔺承佑注视,忙稳住心神。
武绮却自顾发起怔来,过好会才自嘲道:“事到如今,也没什好推诿,但在正式与静尘师太打交道之前,可从来没有害过人。师太为笼络,待如亲女儿般,教防身术,处处关照。那时年幼,不知她暗藏祸心,错把她当作良师益友,常常对她倾诉自己苦恼,有时候爷娘明明没有不公之处,师太也会告诉爷娘就是更疼爱阿姐,加上她教那些邪术极毁心性,久而久之行事自然越来越极端。况且——”
她看得很慢,很仔细。
从前只看到武绮外在皮相,这回,她要看到这人骨子里去。
前世真相永难追寻,但只要凶手是同个人,对同件事看法必然是致,那有些话只需当面问问就明白。审视武绮许久,她缓缓开腔:“这问题可以回答你,但是在那之前,得先问你两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你马上可以知道答案。”
武绮起先没吱声,个答案凭什要拿两个答案来换,然而她也知道,若非那晚出问题,蔺承佑未必能及时抓获王媪,那即便事后查到她头上,也无法拿出铁证指证她。
她万般谋算全栽在当晚,所以她定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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