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乐说道:“打从刚才起世子就直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世子,别光顾着发呆,老道们在跟你说话。”
滕玉意滞,欲回榻上蒙头假寐,怎知迈步迈得太急,不留神碰到炭盆。
车外端福立马有动静:“公子,你醒?”
蔺承佑脸色刷下红到脖子根。
滕玉意脚趾头不小心碰到炭盆,正是痛得龇牙咧嘴,但不知为什,并不想被人知道这回事,于是清清嗓子,佯装无事地说:“哦,醒。”
不可能,绝对是记错。
当时她因为憋得太久意识都混乱,出现什错觉都不奇怪。
说不定是那妖精设幻境,先前不就用这法子对付过她吗。
她下意识把眼睛闭得更紧,嘴里叽里咕噜念叨个没停。
也不知念叨多少遍“幻觉幻觉”,总算感觉心里没那乱。
蔺承佑没有抱住她,也没有亲她。
可只要闭上眼睛,水下那幕就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不但堵上她嘴,还不小心磕到她牙齿。
哪怕在水里,她也听到很细微声响。
还有,他把她搂入怀中时胸膛好似藏着万匹狂奔野马,即使隔着衣物,她也能清晰地听到他隆隆心跳声。
滕玉意眉头微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眼前是乌沉沉车顶,耳边传来辚辚车轮声,她起初有些愣怔,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躺在辆犊车上,脑中个激灵,赶忙从榻上坐起,转动脑袋观察四周,发现这是青云观犊车。
再看自己身上,居然盖着件大氅,身上道袍有些濡湿,俨然在水中泡过,低头看脚边,榻前不远处搁着个火盆,火盆里燃着炭,丝丝往外冒热气,醒来后直没觉得冷,想是有火烤着缘故。
噫,滕玉意望着那盆炭发呆,自己不是泡在妖洞里吗?何时回到车上。
窗帷被风吹动,随风送入见天等人说话声音。
边说,边瘸拐回到榻上。
蔺承佑听着车里动静,心里宛如有盆火在烤,她昏睡刚醒,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之前事。
假如她还记得,待会他该怎同她打招
然而睁眼,仍觉得脸上发热。
她双手继续捧着头,眼睛却睨向脚边那盆炭,定这炭缘故。
天气都这般热,再在车中烧炭岂能不热?
她下榻走到盆边,毫不犹豫拿起盆盖把热气盖住。
却听外头人又说:“世子?世子?”
他唇贴上她唇时,黑瞳分明迷离瞬,但紧接着,就有股轻绵真气顺着她唇渡入她体内,还有他唇齿间气息,清冽得像薄荷似。
假如那切只是幻觉,为何她能记得这清楚?
她不但听到、看到、闻到、甚至还感觉他唇上温度和……
她越想越觉得脑子轰隆作响,
莫非是真?
“世子,前头老道还觉得你杞人忧天,经过今日这遭,老道也觉得有问题。”
滕玉意听“世子”二字,胸口莫名紧,下意识抠住矮榻扶手,歪着脑袋努力思索,隐约记起些零碎片段,先前在水下时候,她以为自己快闭过气去,丧失意识瞬间,有人……
滕玉意脑中白光闪。
随后,股热气猛然窜到脸上。
她捧住自己头,幻觉,定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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