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眉心微拢,轻轻颔首:“嗯。”这与他之前猜测致,所以他并不觉意外。
“当初有两个坏人在给取血时悄悄说过,”那段旧事终究在徐静书心中留下不小阴影,她不自觉地缩起肩膀,咽咽口水,似是鼓极大勇气在回忆,“所谓‘长生不老’,是糊弄那个大魔头,们血能做到‘解百毒’就已经很不起。”
她口中“们”,自是被囚到甘陵郡王府药童们,包括她自己。
赵澈听出她心有余悸,不忍道:“都过去。若无必要,就别再去想……”
“有必要!”见他没懂自己暗示,徐静书急得跺脚,附在他耳旁接着道,“是
赵澈点头,淡声令侍者们都退出膳厅。
使者们退到门外,徐静书还是没有掉以轻心,瘦小身躯紧贴着赵澈所坐座椅扶手,伸出手挡在他耳畔,这才支脑袋过去。
“这几日认真想想……”
软嗓压成气音,连绵呼出暖息霎时烫红赵澈耳廓。
幸亏蒙眼锦布条替他遮住些许狼狈神色,他倏地偏头躲开些,清清嗓子低声轻斥:“男女有别,贴这近说话做什?”
自得赵澈“结草衔环”承诺,徐静书在各方面待遇都有进步改善。
先是每日中午留在含光院与赵澈、段玉山共餐,晚上再回客厢与西路各院同吃大厨房餐食,没两天后赵澈索性连晚饭也管。于是她每日就在万卷楼读书,到含光院吃饭,午间小憩也在含光院客房,只晚上回西路客厢歇息。
跟着她又得到许多漂亮新衫,全是专替她量身裁制,四季都有,下就将客厢内小衣柜填满大半。她悄悄问过念荷,才知这些都是从镐京有名“毓信斋”订布料做,若换成银钱,整套衣衫最少也够寻常贫户全家人吃上月余。
再加上替她付给段玉山束脩、郡王妃徐蝉从私库取给她首饰等等,
她衣食住行已全然不像个投亲客居表小姐,都快赶上赵荞那个正经八百郡王府二姑娘。
徐静书被训得愣,接着皱皱鼻子,眼底闪烁起调皮笑意,口中却本正经:“只是个还没萝卜丁大小孩儿,跟谁男女有别?”
拿他前几日说过她原话堵回来?赵澈轻笑出声:“惯得你浑身长胆是吧?都敢顶嘴。”
也就是知道赵澈不会凶她,若换旁人,她可不敢这放肆。徐静书乐不可支地弯眼睛:“耳朵快来,有大事要说,不能给别人听见。”
赵澈这才重新坐正:“说吧。”
“你受伤昏迷时,那女术士给符水被倒掉,”徐静书小手拢在他耳畔,乌润双眸机警注视着门口,“所以你大约就是因为喝血才醒。”
这些事在西路各院传开后,自有人眼红嘀咕。但徐静书终日不脱出赵澈“势力范围”,没谁敢到含光院碎嘴,种种闲话就没法子说到她耳朵里。
虽不受碎嘴闲话打扰,徐静书也并没能心安理得。
不过她明白这是表哥与姑母好意,便不多话,当面诚挚谢过,回去就拿小本子歪歪扭扭记账,苦哈哈盘算着将来得谋份怎样差事才能还上。
八月初六下午,吃过晚饭后,徐静书没有急着回客厢,反倒神秘兮兮凑到赵澈近旁。
“表哥,能跟你说个悄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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