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赵澈以指节轻叩桌面,神色严肃地提醒,“咱们家多大面子能请动帝师?”得亏这话是在自家地盘说,若被外头有人心听去,再传到武德帝耳中,长信郡王府
“只吃三颗,剩下都归你,”赵澈轻声带笑,“你年底要应书院入学考,多攒些喜气。”
徐静书以手背抹去被吓出委屈薄泪,小嘴扁扁地怒嗔他眼,却又忍不住笑。
好吧,坏得还不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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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赵荞火急火燎冲进含光院。
他突如其来严厉模样将徐静书吓跳,赶忙放下茶盏,坐得端端正正:“呃……”
这要她怎答?瞧他方才神情语气,分明知道她说“个字都不认得”只是幌子啊!
“上万卷楼这久,竟连这几个简单字都没认下来,可见表妹学业怠懒,”赵澈淡声轻哼,“玉山纵着你,可不会。手伸出来,个字不认得就要打下手心。”
说完,吩咐旁边小竹僮取戒尺。
不懂他这是唱哪出,徐静书哭丧脸,颤巍巍抻长手臂支过桌面,无助地摊开掌心。
赵澈撇头迎向窗外,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被蒙住双眼分明什也瞧不见,他却仿佛看到耀眼晴光。
慢慢收回手置于膝腿,长指无声收拢成拳,将小家伙方才写在他掌心那两句七言紧紧捏进心里。
他想起恩师教过,“君子不以形体之有无为生死,而以志气之消长为生死”。
至此,事情对他来说已无关家中权势地位之争,而是“人活口气”。
她对赵澈又信赖又崇敬,平素若非赵澈发话让她来,她绝不会贸然到含光院打扰。今日她得那消息被气昏头,时竟忘大哥最不喜有人不请自来。
好在赵澈明白她炸毛原因,非但没怪她,还吩咐侍者添碗筷,叫她坐下边吃边说。
“凭什?!赵淙那好赖不分破德行,要说,哪怕就是请帝师教导,他也成不大器!”赵荞小脸红通通怄着火,被气到像是要燃起来。
徐静书倏地瞪大眼,先才喝下去那口汤仿佛哽在喉间下不去。
虽说她懂大事还不多,却明白赵荞这无心之言大大不妥,很容易惹祸。
赵澈摸索着捏住她指尖,将小竹僮交给他戒尺贴在她掌心:“不会手下留情,你还是闭上眼别看好。”
徐静书强忍即将冲出喉咙呜咽,可怜兮兮闭上含泪双眼:“闭、闭好。”怎好心宽慰他却要挨打?好想抱头痛哭。
闭目半晌,掌心迟迟没有感受到戒尺抽下疼痛,倒像多个盒子。
徐静书忐忑睁开只眼,惊讶地发现手里竟躺着昨日给赵澈那盒喜糖,而赵澈唇边噙着恶作剧得逞笑,扭头面向窗外。
今日表哥……是大坏蛋,故意捉弄人。
还有半年他就要行冠礼,是顶天立地大人,不是任人随意拿捏摆放小棋子。若有谁打算放弃他,至少得先问过他肯不肯被放弃才行。
见赵澈明白自己宽慰鼓舞,徐静书高兴地弯双眼,捧起茶盏低头浅啜。
“不聪明,这多字不认识呢。”
两人已心照不宣,既赵澈不说破,她就跟着装傻,只闷着笑音叽叽咕咕。
赵澈骤然敛笑,冷冷道:“不过就两句七言,竟个字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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