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贞见她读书用功,又是个温软贴心性子,对她喜欢得紧,两人相处倒是融洽。
初九这日,吃过午饭后,孟贞问起徐静书考学之事。
“……要月初才放榜。听说书院要开‘画’、‘乐’几门,不会,”徐静书笑道,“玉山夫子说他自己也不擅丹青音律,直没教。”
孟贞眼前亮:“教你呀
徐静书绕着含光院走,赵澈又副“由她去”态度闭口不言,整个郡王府都觉出古怪,却又不敢贸然打听原委,背地里揣测颇多。
好在半个月后就是冬神祭典,大家忙着做准备,没两天就将他俩这点小古怪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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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神祭典是从前朝起就有大典,按照陈例为期三日,须由帝后二位陛下共同出席,首日率皇嗣、宗亲及百官臣民前往滢江畔行祭礼,祷祝冬神与春神顺利交接,来年风调雨顺;次日对近来功绩勋贵、*员大行封赏;第三日则与民同乐。
这个典仪寄托着举国对来年天候收成愿景,也会影响次年朝堂格局,无论朝廷还是民间都极重视。
入冬以来,除个子抽长外,徐静书身体上也开始出现某些“变化”。不过这变化比较“微小”,有厚重冬衫遮蔽就不易被人察觉。
开春她就算吃十二岁饭,正是个不尴不尬年纪。在有些事上懵懵懂懂,隐约知道些什,却不知其所以然;随着身体变化,又不免生出些难以向人启齿困扰,开始察觉“姑娘和儿郎不大样”。
她在羞赧之下脱口指出表哥手“放错地方”后,才发现这事说破后有多尴尬。
不单她尴尬,赵澈更尴尬,面红透骨地放开她后退好几步,慌乱中还撞上桌角。
徐静书急忙回身去扶,在他站稳后又立刻缩回手,像被火烫着似。
十二月初六,长信郡王夫妇携五个子女出京,提前赶往滢江,约莫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府中诸事便交由侧妃孟贞暂代。
这事上孟贞是委屈。冬神祭典这样场合,作为玉牒上堂堂正正长信郡王侧妃,她本有资格出席。
只是后院人见不得光,生孩子在玉牒上只能记在郡王妃与侧妃名下。之前琼夫人所生小五姑娘赵蕊已记在徐蝉名下,如今柔姬临盆在即,这孩子对外自然要算给孟贞。
若孟贞去参加今年冬神祭典,众目睽睽看着她分明没有身孕,回头柔姬生下孩子又要记在她名下,场面上就难以自圆其说,只好委屈她留府中。
徐静书是投亲客居表小姐,冬神祭典没她事,自也留在府中。赵荞临走前托付她得空就去涵云殿陪自己母亲说说话,她问过孟贞同意后,每日从万卷楼取书册带到涵云殿去陪在孟贞跟前,也算举两得。
“对、对不住,”向沉着少年磕巴如牙牙学语,自己都不知在说些什,“要当心。”
“欸,好,”徐静书局促嗫嚅,“那走、走?”
总之,这尴尬小波折是冲淡沉重苦痛气氛,却也打乱两人之前那种亲近自如坦然相处,真是说不出别扭。
连好几日,徐静书都在客厢吃过午饭再去万卷楼,下午便带上书册回去,路过含光院时仿佛脑袋千斤重,半点抬不起来。
对此赵澈倒也无话,只安排平胜暗地里送许多“白玉生肌散”上西路客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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