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尴尬僵笑:“没、没有,厨房太热。”
说完赶紧迈过门槛进去。
垂着眼帘将盘子放在桌案上时,忽听赵澈淡声道:“你脸红什?”
徐静书猛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灿亮双目瞪得大大。确认他眼上还蒙着锦布条,这才没好气地扁扁嘴,无声冲他做个鬼脸。
脸红什,关你……
掌勺大叔见徐静书羞得面红耳赤,便抬脚尖朝俩小不懂事人腿上轻踹两下,笑着呵斥:“谁在厨房里还没失手过?有什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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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初春,又赶上惊蛰天,风起时不免料峭。
徐静书从小厨房出来时打个冷噤,两颊滚滚热烫却丝毫不退。
端着那盘“芝麻糖箔脆”往小客堂方向才走出几步,就听平胜在背后唤道:“表小姐留步,大公子方才同玉山公子进书房谈话。”
人都瞧得见,赵澈对二姑娘、小五姑娘和小六姑娘这几个妹妹虽也关爱,却绝没有像待徐静书这般细致亲近。
这两年虽因徐静书去书院,赵澈也忙,两人见面不多,可他总会算着时间叫平胜送徐静书念书需用物品过客厢去备着,每到换季时也会叮嘱去给她量身裁新衣,这些可都是徐静书独有待遇。
“说不得再过几年,咱们称表小姐,就不能再是‘表小姐’啰!”掌勺大叔意有所指地打趣着。
掌勺大叔年过四旬,从赵澈记事起就负责打理他饮食,可以说是看着赵澈长大。因为这个缘故,赵澈对他也比较敬重,是以他偶尔也会拿赵澈什琐事打趣两句,赵澈知道后也不会计较。
两个小竹僮挤眉弄眼地笑成团:“不称‘表小姐’,那要称啥?”
徐静书赧然抿唇,心中有百只兔子开始咚咚咚蹦得个此起彼伏。
她这会儿脸红,大概还真关他事。讨厌鬼,明明听到她与平胜说话,还特地再问遍。
“厨房太热,又直守着灶火,”她故技重施,又拿先前搪塞平胜话敷衍他,却不敢再看他,“你趁热吃,回去。还得收拾东西,晚些要启程去书院。”
“站住!”赵澈眉心拢成小山,总觉她说话时隐隐打颤,便疑心她是着凉起高热,“你过来,……”
“才、才不
“哦,”徐静书垂着脑袋回身,也不大敢看人,声音小小,“既表哥同玉山夫子议事,就不去打扰,你替……”
平胜赶忙摆摆手:“玉山公子走有盏茶功夫,此刻只大公子自己在,吩咐请表小姐过去。”
徐静书讷讷应声,端着盘子路埋头随平胜走到书房门口。
平胜替她将门推开时,她终于抬头道谢。
“咦!表小姐脸怎这红?莫不是着凉?”平胜小声关切。
掌勺大叔背着双手,故作高深地笑觑徐静书:“哪知道?这事你们得问表小姐啊!”
有时年长者拿小儿女之间事凑趣胡说,其实是无心顺口。
可有些话常常是说者乐呵呵开个玩笑转头就忘,听者脑子里却有脱缰野马撒着蹄子跑偏出十里开外。
脑中乱哄哄徐静书握着擀面杖手滑,那张薄似蝉翼、如茶钟大小成形薄皮立刻破掉。
两个小竹僮立刻忘掉调侃话题,哈哈哈嘲笑:“先时表小姐还自夸从没有失手做坏过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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