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颜色质地锦布条蒙眼,非但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觉他神秘莫测,俊逸非常。
他此刻坐姿看似松弛,腰身却足够挺拔,那是信王府大公子该有模样。
既修且韧,载直载洵;禀如青竹,华似芝兰。
徐静书蓦地想起武德元年初秋那回,在含光院小客堂初见赵澈时,她脑中就浮起过小时父亲教过这几句话。
但那年赵澈五官尚有淡淡青涩未褪,袭月白袍少年人,同色锦布条蒙眼,姿仪慵懒如散仙,并非如今这般看不透底端肃矜持。
以及,与什人打交道。
只是她直不敢问,怕他不耐烦或不高兴说,所以她对他在外这些事无所知。
徐静书有些忐忑地探出舌尖轻轻舐舐下唇,胸腔里有百只心虚兔子紧张地红着眼睛瞎蹦哒。
“?”赵澈略偏偏头,“不太方便参与那些助兴宴饮玩乐,大约就是叫玉山道,找个没太多人地方说话喝茶打发时间吧。”今日段玉山也在受邀之列。
这两年赵澈目不能视,出席这些场合无非就是为拓宽人脉或加深交情,每每达成赴宴目标后,段玉山便陪着他在清静少人出说说话,也没什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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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赵澈打算在路上向徐静书交代些事,两人便同乘车。
毕竟是表兄妹,为示坦荡,车帘并不放下,随行侍者平胜与侍女念荷也与车夫道在前头并坐。
赵澈端坐在正中坐榻上,徐静书则坐在他左手侧长椅。她怕弄乱外衫与发髻,纤细脊背直挺挺,不敢靠向身后车壁。
“待会儿到成王府,你先别急着贪玩乱跑,”虽知徐静书不是贪玩性子,赵澈还是忍不住叮嘱句,“会领你去见几个人。”
她有些落寞地敛好心神
“那也不去玩,陪你喝茶说话。”徐静书垂下脑袋,闷闷地在心中飞起脚踹走段玉山。
“你那什语气,”赵澈以为她是不高兴,噙笑摇摇头,“知道你是该活泼泼年纪,平常又少出门,今日难得随赴个宴,没打算直将你拘在身边。”
想想,他纵容般笑叹着,又退让步:“这样吧,见过郭大人之后,旁人就先不管,你自去玩。若有必要,再唤你。行吧?”
“哪个郭大人?”徐静书终于抬眼看向他。
到这时她才看清,今日赵澈穿是与她身上同样材质繁花锦,只颜色不同,是雅正清隽天水碧。
“嗯嗯,不乱跑,直跟着。”徐静书从坐进马车起就没敢正眼看过他回,此刻虽很认真在听他说话,目光却是垂垂落在自己裙摆上。
初春清晨晴光自对面车窗斜斜倾入,将那杏红繁花锦映照得愈发俏丽明媚,灼灼颜色烫红她双颊。
赵澈瞧不见她模样神情,听声音总觉她古古怪怪,便纵容般轻笑道:“没要你直跟着,等领你去见过该见人后就没旁事。到时你自去玩乐就是。”
“那你呢?”徐静书飞快扭头觑他眼,什都没看清就又收回目光,继续垂眸盯着自己衣裙上纹绣,“若去玩乐,你做什呢?”
也不知从几时起,她开始想知道关于他切。她想知道,在那些她到不场合里,他是个什模样,会有如何言行举止,又怎样与旁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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