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怀侥幸地偷偷希望他能等等。
等她长成最好模样时,来牵他手。
“、拿果子碰你下,”头顶快冒烟徐静书瞪着亭外扶疏花木,睁大眼睛说瞎话,“而已。”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能做,最最胆大妄为混账事。
徐静书顾不得回应,努力平复着紊乱呼吸,步步走向亭中。
赵澈正在悠闲喝茶,面前那盘樱桃果已空小半,显然直很耐心在这里等她回来。
听到脚步声,他将手中杯盏从唇畔拿开些,却并未放下,只是偏过头来,试探地问句:“表妹?”
徐静书没有应声,只把心横,拎起裙摆大步迈上亭前石阶。
她步子又急又快,浑身裹挟着前所未有、与她长相做派全然违和凶猛气团,阵风似地冲步上前,倾身在他唇上飞快啄。
她不知这非分妄想是从哪日开始滋生。
但她知道,她很想有天,能头顶着天,脚踏着地,站得直直走到赵澈面前。
哪怕那天要很久才来,也没有关系。
若那时他已娇妻美眷、儿女成群,她便坦坦荡荡告诉他:谢谢你。因为你,成和那你样美好模样。
若彼时他心上、身侧也无旁姑娘,那她就会告诉他——
笑眸望着湛蓝碧空,“得将自己也站成棵树。”
然后,底气十足地与他枝叶交覆、根茎相连。
这才是两个人相携白首,最好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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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有云“醍醐灌顶”,就是人有时会在某个瞬间,没什道理地突然就开悟。
猛兔扑虎,大约也就是这样。
紧接着,她眼疾手快地从桌上盘中又抓颗樱桃果,顶着快滴血大红脸将它塞进赵澈掌心。
她力持镇定地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却忍不住游移,根本不敢看赵澈表情。“说,说好,收、收下这颗,你、你就同意哦!”
赵澈茫然以指尖捻捻手中果子,又指指自己唇:“方才……那是什?”
那是徐静书偷偷盖章。是即将成年少女怯软秘密。
你是年少心事。如今终于美好如你,你愿不愿牵住手?
无论最后会得到怎样回应,于她,那都是最好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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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书匆匆向林秋霞执辞礼,随手抓颗樱桃果塞进口中,就往半山亭方向跑去。
侍者还在先前地方肃立,见她去而复返,赶忙见礼。
林秋霞话仿佛打通徐静书任督二脉,长久困顿于心某个说不清道不明郁结在这个霎时突然清明。
当年在万卷楼她就想好要早些谋职自立,尽早结束在姑母家吃闲饭日子。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念头在心中越来越坚定,甚至不知不觉掺杂些许说不上来偏执与倔强,就是无论如何定要走这条路。
她自己直没明白这偏执与倔强从何而来,直到听林秋霞自述心路,她开悟。
她也不愿像柔弱藤萝、菟丝那般,始终以依附姿态站在表哥身旁。他始终以兄长姿态在予她庇护、照拂,她却不想只是他小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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