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先说你事,”赵澈像是开天眼,“阿荞还不至于在面前动手打你。”
赵荞单手托腮,哼声:“大哥说得对。”
赵淙放下心来,垂头丧气:“这几日装病没过汾阳公主府,又怕大哥知道要生气,不敢待在府中,就出外闲逛。大前天在天桥那边看到个很像二姐人在说书,挤过去时她正好下台,没瞧真切。今早便又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二姐。哪知才走到半路就碰上父王……”
装病逃学被逮个正着,赵淙当场傻眼。
赵诚锐厉声喝问他要往哪儿去,他鬼使神差冒出句“去天桥看二姐说书”,这就捅破篓子。
好在赵澈懂事早,当他明白徐蝉与孟贞难处后,便自觉担起长兄之责。这些年他与几个弟弟妹妹虽说不上多亲密,于日常琐事上也不多干涉,却会关切他们学业功课,留心他们为人品行,大事上提点着,以免他们当着行差踏错。
其实他比二妹赵荞也只年长不到三岁,在自己都还算个孩子稚嫩年纪就主动担这担子,当然做不到滴水不漏。不过他有同理心,对待几个小虽会有所约束与期许,但不至于威压强求,也会愿意听听他们自己想法。
正因如此,弟弟妹妹们对他都颇为敬服,从不在他跟前造次。
对几个小来说,有时大哥话远比父王有分量。
毕竟,大哥是个偃武修文,样样拔尖儿郎,而且品行端正人人称赞,他有十足底气要求弟弟妹妹们和他样好。
,约莫也猜到点什,双双入座。
孟贞淡漠瞥赵诚锐眼,忽地笑:“对府中几个公子、姑娘来说,大公子才真真是‘长兄如父’啊。”
瞧,这就是赵荞口中“修辞避讳”。
若换赵荞语气来讲这句话,那就是——
混账赵诚锐,你儿子都比你更像个家之主!
“二姐,对不住。不是故意告密,就是没想到会被父王揪住,吓慌,不知怎就那说。”赵淙脑袋千斤重,眼眶泛红。
这两年他性情变许多,与兄弟姐妹相处再不像小时那样跋扈,确实没再故意惹谁不痛快过。
赵荞明白他是为什变成这样,对他这番解释并不怀疑,反而同情叹,友好地在他肩上捶捶:“咳,既不是故意告密,那怎会同你记仇?你二姐讲道理好吧?”
赵淙
而他们父王,没有资格这要求。
人到中年都像是还没活明白,实在不够分量作为儿女心中榜样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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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院书房内,手足三人隔桌而坐。
赵淙心虚气弱地斜斜瞥着旁侧二姐,生怕她立刻要跳起来将自己顿,bao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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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锐如今共有儿女六个。
他对所有孩子都差不太多,基本是个“管生不管教”懒爹,仿佛觉得给孩子们锦衣玉食矜贵生活,赶上得闲又心情好时,带着他们玩玩、逗个趣,这就算尽到为人父职责。
他既如此,王妃徐蝉与侧妃孟贞在关于这六个孩子管教上,就有许多不好说为难之处。
毕竟二人各只个亲生孩儿,其余四个终归自有生母。她俩不好在此事上叫人非议厚此薄彼,明面上总得尽力做到不偏不倚,可这分寸不大好拿捏,最终就落得个松也不是严也不成,烫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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