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半月她在书院只顾埋头苦读,根本顾不上旁。好在同窗几乎都是样灰头土脸,谁也笑不着谁。
此刻徐静书再看着镜中那个身着桃花色烟罗绡衣裙自己,忍不住有些恍惚起来。
上回这般精心打扮,还是三月底为赴成王府樱桃宴。三个月过去,春衫换作夏裳,她容颜并无大改,眉目间却不知不觉新添几分娇丽华彩。
三月里那朵含苞娇蕾,就这样在时光浸润下,悄悄地舒展花瓣,隐约绽出灼灼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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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正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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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月到五月,徐静书在明正书院始终以四门甲等、两门乙等出色考绩,在同窗中间骑绝尘。
好在这时大家时间都样紧迫,所有人都在为前程焦头烂额,虽也有人会时不时酸溜溜刺她几句,却也分不出什功夫再生是非。
到六月卅日下午散课后,已在书院待两个半月徐静书如出笼鸟儿,迫不及待挤上书院大车回城。
,所得切都只是源于婿姓氏荫庇,因此,她只能懦弱地看人脸色,坐在尊荣位置上,看似风光实则卑微地捧着手心里锦衣玉食。
大周《皇律》是赋予“王妃殿下”在自家府中主事权,白纸黑字写着“夫妇共治”,但她没有底气、没有力量去真正行使身为“信王伴侣”权力。
“要用功,要争气,”徐蝉摸摸她脸,眼中泛起泪花,“要活得骄傲。”
旁孟贞也眨着泪眼,笑望屋顶横梁。
她与徐蝉样,在最该拼尽全力年纪选择怠惰,天真而愚蠢地将自己人生完全彻底地托付给另外个人。
徐蝉与孟贞为徐静书筹备成年礼,虽未大宴宾客,该有仪程却步不落。
民俗上,姑娘家成年礼与少年郎成年礼都样,由尊长者加冠束发,而族亲兄弟姐妹在旁见证并祝贺。
徐静书加冠仪
回到信王府已是黄昏,盛夏时节瑰丽落霞将天地装点得华美而绮丽。
徐静书按照惯例回西路客厢更衣,才进院门就见好几名承华殿与涵云殿侍女已恭候多时。
几人向她执礼后,其中人笑吟吟解释道:“王妃殿下吩咐,今日是表小姐十五生辰,按理该行大宴成年礼。只是表小姐学业繁忙,想是黄昏才能回,有些事上便略仓促些。”
“王妃殿下与侧妃在涵云殿备宴席,各位公子、姑娘也在涵云殿等候,请表小姐更衣。”
侍女们捧出早已备好簇新衣衫与首饰,有条不紊地帮着徐静书沐浴更衣,很快将她“妆点新”。
“十五六岁时,觉得能活成别人掌心里花,让旁人艳羡不已,那种滋味真是骄傲极,”她仰头笑着,却有泪珠从眼角滚落,“如今才懂,要活成棵树,自己开出花来。”
此情此景叫徐静书鼻酸。
她想起武德元年那场婚礼,与贺大将军并肩而立国子学武科典正沐青霜;想起成王府樱桃宴时见到那位断臂林秋霞;甚至想起武德元年对赵旻处刑时,站在高台上监刑大理寺少卿秦惊蛰。
她们都是真正骄傲人,所以无论身处什样场合、站在什人身旁,都无需委屈求全,不必借用他人光芒来使自己显得耀眼。
她们清风做饰、明月为骨,身风华璀璨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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