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习惯地将自己杯盘碗盏挪到他右手座,方便像以往那般顺手为他布菜。
赵澈满眼无辜:“还以为就个人在。”
“不是,……想事情呢。”徐静书将公筷放回原处,讷讷应声。
“想什?”
“也、也没什,就……”徐静书急中生智,“中午从德馨园出来时,和表姐表弟们聊几句嘉阳郡主同令将军事。”
“早前平胜过来,说大公子在含光院备晚饭,等表小姐过去。”念荷道。
“哦,哦,好。”徐静书赶忙慌里慌张地梳洗换衫,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
见外头又起风,徐静书再不敢贪懒,小心裹好披风后,又撑伞,路谨慎护着自己头——
这次,绝对不能再被封吹到满头凌乱!
她原以为赵澈将弟弟妹妹们都叫过来起吃晚饭,哪知进膳厅后,才发现只请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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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自家父王之后,赵澈回到含光院,命人去万卷楼请徐静书过来。
未几,平胜进书房来禀:“表小姐今日未再上万卷楼。世子若是要将那些礼物交给表小姐,不若给送到西路客厢去?”
“要你多事!”赵澈悻悻团个纸团朝他身上丢去,“你安排人去将给老三、小五儿、小六儿带东西送。”
平胜默默将那纸团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那,咱们叫厨房备好晚饭,再请表小姐过来用餐?”
“哎,那还是只能看你成王兄,”赵诚锐不抱太大希望地摇摇头,“实在不行,你父王就只能早做准备,若风向不对,就赶紧卷包袱回钦州避风头。若真到那地步,这府中就要靠你。”
“孩儿明白。”赵澈恭谨垂首。
赵诚锐盘算这步后路,原本也是赵澈希望他走那条道。不过这话得从赵诚锐自己口里说出来才行。
这也是赵澈直没有透露自己已经复明缘由。他太清楚他这父王天三个变性子。
他能轻松脱口说出“实在不行就回钦州避风头”话,无非是认为赵澈既目不能视,大范围内就还在他掌控中。即便他明面上将府中大权交给赵澈,自己还能躲在钦州加以把控。
赵
在还没进书院之前,因着就在旁边万卷楼读书,她在这间膳厅内与赵澈同桌而食也不是次两次。可今日也不知怎,她总是垂着眼睛不敢看人。
心心念念半年人就在眼前,她心情却很复杂。
“咦?”
赵澈疑惑声音总算博得徐静书目光。
她抬眼望过去,才发现赵澈面前菜碟空,而方才还在旁为他布菜平胜不知何时退出膳厅。
“嗯,”赵澈淡淡垂眸,“不要乱说话。”
这下可算是揣摩对路。平胜松口气:“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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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看整夜书,中午从德馨园回来后,徐静书就困倦得睁不开眼,倒头睡沉。
这觉睡到酉时才醒,天都黑。
若被他知晓赵澈已然复明,这话就要两说。
赵诚锐盯着他看半晌,又叹气:“这半年,你眼睛好些?”
“比前两年是好多,至少能见光,”赵澈努力挤出点落寞苦笑,“视物仍是模糊。”
“过两日请太医官再来瞧瞧吧,哎。”
最后这声气叹得微妙,分明更像是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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