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颤颤将手半拢在腕旁遮住些光,果见那些小珠子散发瑰色亮度倍增,却并不刺眼,只让人觉着温柔,觉着暖。
“这是火齐珠啊……”
她只看眼就脱口认准,这让赵澈非常意外:“你从前见过?”
徐静书木然摇头,以微微有些沙哑哭腔轻诵道:“出东境四百里有山曰夷,山阳出奇石曰‘火齐’。状如云母,色如紫金,有光燿。别之,则薄如蝉翼;积之,则如纱縠之重沓也。至暗则其光愈盛,如长明薪火,终夜不绝。”
赵澈轻笑声,赞许地捏捏她指尖:“原是打算在你成年礼那夜送,可那时你说已送两份礼,再不肯收第三份。”
秦大人绝不是嗜杀酷吏,她是那些仓惶无助药童们眼里光。
她让他们相信,这世间虽有阴暗恶,却也有人始终在执明火涤荡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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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场后,徐静书总算平复下来,退出赵澈怀抱,抬起泪眼赧然看向他。
“没事,不要担心。会像白姑娘样勇敢,不会辜负秦大人苦心。”
孩子做到如此地步。
“因为秦大人当年就想到,若是公布详情,们将会被置于如何危险境地。”徐静书无比感激地哽咽。
“能解百毒、长生不老”,这对肉身凡胎人来说诱惑实在太大。
即便药童们血当初真有点神奇效用,也不过是当时每日被人用药养出来;如今四年过去,大家再没有被灌过那些让人生不如死药,血早就与寻常人无异。
但是,哪怕当真五十公布所有详情,甚至请旨昭告天下说“这世间绝无长生不老之法”,也依然不能彻底打消心怀不轨之人邪念。
“如今也不收,这太贵重。”徐静书说着就想将它从腕间褪下。
赵澈握紧她手阻止她动作:“又不是白给你。”
“你拿这贵重东西,是想叫做什?”徐静书大
“好。这样勇敢小姑娘,总该有些奖励,”赵澈以手替她拭去满面泪,轻轻勾唇,“手给。”
“嗯?”
徐静书茫然抬手,他宽袖轻扬,又倏地挥离,她腕间就多条手钏。
瑰色小珠子粒粒圆润,闭合处坠只拇指大羊脂玉雕长耳小兔。
虽那小兔所用羊脂玉仅很小块,但通体雪白、玉色莹润,想来价值不菲。但它不是这手钏最贵重部分。
甘陵郡王当年拿孩童活血“炼药”,在不明就里人看来,或许并未罪大恶极到需要被当众车裂地步。但其实上,他在这件事上恶,不仅仅止于“炼药”使许多无辜孩子枉死。
四年过去,哪怕他已经死透成碎片,好不容易活下来这十几个孩子,余生都会因他造这个孽而惶惶终日,只要身份,bao露,他们就再无安宁,不死不休。
“她做出那样判罚,是因为她从开始就明白,那个人像恶鬼样,毁掉们生啊。”
“懂。”赵澈将徐静书揽进怀中,任她用泪水打湿自己衣襟。
“当初救出们之后,秦大人对们说,会尽全力为们讨回公道,也会将们秘密守口如瓶,”徐静书靠在赵澈怀中,哭腔糯软颤颤,“她说,不要们报答,不要们感激,让们只管好好长大,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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