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中有泪珠滚落,徐静书才惊觉自己好半晌没有眨眼。
她想起他是谁,也明白这几次相逢他古怪态度从何而来。
挡在徐静书跟前青年朗然扬声,其音薄寒锐利:“来者何人?”
这声严厉喝问将徐静书从混乱回忆中拉回心神,总算听到渐近疾驰马蹄声。
她抬起颤如蝶翼睫毛,举目四顾,才见先前还在道旁列队那群兵卒已在前头列阵。
“你是要在山上歇到放榜之前才回城?”
“没,至多三五日就回,”徐静书强撑着不要发抖,“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你这……”
他话还没说完,眼神倏地凛,跨步上前将徐静书揽到身后,长剑已出鞘在手。
切就在须臾瞬间,他拔剑出鞘动作极其迅捷,快得划出道银白残影。
以冷眼“镇压”众下属后,那人转头重新面对徐静书,脸上重新有点笑意:“你是今日上来?”
“嗯。”徐静书红面垂眸,总算憋出字单音。
“若没记错,今日只有信王府人上来。”他淡挑眉梢。
这话徐静书不知该怎接,只能又“嗯”声,心中那种古怪感觉愈发强烈。
这人似乎对她随信王府人上泉山来事毫不意外。
而山道上,有辆毫无标识马车正渐渐近前。
车帘微掀,里头人并未露面,却似乎掷出什东西,在午后春阳照耀下破空划出道白色凌厉弧线,直奔他面门。
这急转直下形势让徐静书呆住,懵懵看着他长剑挥挡下那“暗器偷袭”。
接着,马车里便有不算十分友好笑音渐近:“李同熙,你再不站远些,只怕就要血溅五步。”
徐静书骇然望着他手中那把仿佛凭空出现剑,喉中如有吸饱水棉花团堵得她发不出声音,两耳嗡嗡作响,对周遭所有动静毫无察觉,就那傻愣愣站在他身后,盯着他仗剑立于身前昂藏背影。
——你做什这样握剑?和别人都不样。
——这样方便以最快速度出剑,比别人都快。
——为什定要比别人快?
——因为想守住东西比别人都多。
“你怎独自出来?这是要去哪里?”
“没要去哪里,任意走走,”徐静书总算能答上话,讪讪看眼旁边那对假装目不斜视兵卒,压着嗓子轻声问,“这里是不能独自出来?”
那青年愣:“倒也没有这规矩。”
徐静书不自觉地蹙紧眉心。这意思就是说,他知道她是不该落单!
是敌是友?好人歹人?她无法判断,心中顿时着慌,额角浅浅渗出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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