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知道陈寻要攻击她哪点,这就好办!
“徐御史把姜大人触犯《御史台都察院殿前纠察御史当值纲要》行径,路拉抬到《圣政》层面来批判,调子落得这样高,是否意味着这其中有很明显情感偏向?”
陈寻扭头看看众官,无比遗憾地摇摇头:“诸位,‘御史台有权督导、斧正百官言行需依法论事,不得以御史个人政见偏向,不得依据御史个人对当事*员好恶之心’,这是明明白白写在律法中啊。”
“诚然,人非草木,对事对人难免会有自己看法与见解,这件事本身无可指摘。但是,当你以御史身份站在朝堂上弹劾*员时,说出每个字,都须得从律法典章出发。徐御史今日以心中感触行弹劾之举,这……”
陈寻副欲言又止样子。可谁都听得懂,他是在暗指徐静书有站队党争嫌疑。
“既徐御史通读大周律,那们就从大周律说起,”陈寻语气平和缓慢,丝毫听不出情绪波动,“当年皇帝陛下主持《圣政》起草时,老夫也在参议之列。认真说起来,大周律十三卷,每卷起草,老夫都有不同程度参与。”
这下徐静书心中兔子们连鼓也不打,齐齐倒地躺尸。
先前她之所以胜姜正道,是因“书在她心中”而对方却已很久不读书。
这会儿面对陈寻,“书在她心中”已经无法成为她对敌优势——
书是对手写!
周施政总纲,由武德帝亲自参与起草定案,质疑《圣政》合理性就等同质疑朝政根基,同时质疑武德帝治国基本构想。
要是陈寻正面替姜正道开脱,他对手就变成武德帝。
“姜正道大人事,众官已按《圣政》达成共识,圣心也已作出裁定,哪里还需要辩驳?”
陈寻此言让武德帝目光回暖些许,却让赵澈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
“臣所奏议之事,是想来谈谈,徐御史是否是个合格御史。”
御史卷入党争是极其严重渎职行为,旦徐静书被坐实这条罪名,不但她要完,整个御史台都会被拖下水。
赵澈正要举步出列解围,站在他前面成王赵昂赶忙后退半步将他挡住。
当所有人都为徐静书捏把汗时,她心中那些兔子倒是个个抖着腿站起来。
如此局面,可以说是很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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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徐御史与姜大人庭辩,原本要谈是‘姜大人殴打殿前纠察御史是否该受到罢官并褫夺荣封重处’,可徐御史最终是如何落定姜大人罪责呢?”
陈寻看着徐静书,略显浑浊眼神里浮起高深莫测笑意:“姜大人忽视《圣政》,不清楚朝廷施政纲领需要个怎样持身行事五等大员,这半点推脱不得。但是……”
徐静书心中那些躺尸兔子们忽然如绝处逢生般睁开眼睛。
若他成功论证徐静书不是个称职御史,那徐静书方才以御史身份对姜正道提出所有质疑与论证就先天站不住脚!
这……“围魏救赵”啊!
徐静书懵懵抬起头,茫然扭脸看向陈寻,心中有群兔子发疯似地开始打鼓。
她拼命回想自己方才所有言行,试图找出是哪句话有破绽被他抓到把柄。
武德帝颔首,表示同意陈寻就这个问题发表他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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