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踏进簇新高楼林立道旁街巷,她真是看什都稀奇。
原本还担心会在这边遇到沐青霓、罗真与申俊三人,到这里她才知道城西夜市是十几条街巷范围,且热闹程度不逊于午后大市,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若不是事先约好,根本很难遇到。
于是她整个人松弛下来,乐颠颠儿随着赵澈进个叫“馔玉楼”地方。
馔玉楼前有二层雕梁高楼,后有三进大院,集酒档、食肆、戏园与身,宾客络绎盈门,让徐静书大开眼界。
“书上不是说,酒档与食舍是分开吗?怎瞧着这馔玉楼却什都有?”
最后抹夕阳从侧面投来,将她身影拉得长长,斜斜与赵澈影子偎到处。
此刻他们二人似乎就是从前徐静书希冀过那般模样,既并肩而立,又亲密依偎。
“此刻想怎?”赵澈温柔噙笑,扭头望着她沉静垂眸侧脸。
徐静书也扭头,回他粲然笑靥:“想,再好点。”
想成为更好点徐静书,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牵着你手,坚定地、骄傲地走完此生长路。
去城西自会经过光禄府。
徐静书到底没忍住心中好奇,在光禄府近前路口下马车。
此时暮色渐沉,张榜处已不复白日里热闹喧嚣,除值守在前头牌坊处光禄府护卫之外,再无旁人影。
披风兜帽遮大半头脸徐静书伫立春日暮色中,看着自己姓名列在文官榜第二位,心中感慨良多。
陪在她身旁赵澈温声轻询:“如此佳绩,怎还连笑脸都没个?”
上楼梯时,徐静书忍不住踮起脚朝后院方向打望,似乎还能隐约听到管弦锣钹之类声响。看来这馔玉楼不止酒档与食舍兼有,后院还有戏园之类供客人消遣玩乐。
赵澈耐心答道:“以往酒档与食舍确是分开。这两年新政开始见效,民生复苏,来京定居或谋生人多,友邦来京商贾之类也渐渐多起来,开门做生意人自是要想法子各出奇招多揽
前路还长,会有更多艰难险阻、跌宕起伏、是非成败。
若余生站在身旁人始终是你,那定是命运赠最大温柔与勇气。
*****
求学那几年,徐静书不是在书院,就是在信王府;进御史台这个多月来,她不是在御史台就是在柳条巷。
在镐京生活到第五年,这座城池中大多数地方她都甚少涉足,城西这片她也就是三月里到光禄府参加官考时才来过,那时却并没有四下闲逛。
“许是上任之前顾大人就已经告知过缘故吧?那时很激动,险些当场蹦起来,”徐静书轻抿抿唇,垂眼望着地面,眼中有柔软潋滟,“此刻眼见为实,却只想……”
武德元年那个只盼着长高到足以谋活求生徐静书,手捧着书卷度过无数晨昏日夜后,终于将自己名字骄傲地定格在武德五年京中官考文官榜榜眼位置上。
这个佳绩昭示她从十岁到十五岁所有为人知或不为人知努力,也昭示着懵懂年少求学时光正式终结。
上任这个多月来大小经历,在不知不觉间推着她从“书院学子徐静书”走向“御史徐静书”蜕变。就这样长大。
回望来时路,这几年来所有重要瞬间,似乎都与身旁这人有着密切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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