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纵着她,半点没反抗,轻声笑问:“做什生气?”
“没生气!”徐静书眼尾发烫,话尾音调抛得高高,“这是急!你明明就心事重重,这会儿专程过来找,肯定是有什话要说。认认真真问你,你又偏要东拉西扯!到底出什事?”
赵澈略垂眼眸,紧紧端详她半晌,忽地闷笑出声,抬手环过她腰背,低头与她额角相触。
“徐静书,这怕是你这辈子第次这凶和别人说话吧?”赵澈止不住笑意。
这兔子定以为她已经够凶。殊不知他看她永远只会看出可爱来,连凶巴巴要拼命模样都能让他满心涌起甜浆,真是没救。
平常总是和软带笑表小姐神色严厉地板着脸瞪人,这让平胜与念荷双双吓跳,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同世子有重要事要单独说,你们不许跟来,也不能让别人过来。”
徐静书色厉内荏地再强调遍后,揪着赵澈将他拖往回廊拐角。
*****
这宅子是赵荞出面赁下,屋主是兵部侍郎纪君正。
徐静书终于觉出不对:他不是随口笑闹、问问而已。
他向来是护着她、纵着她。他也最能懂她为何坚持要有自己小宅子。
所以自从去年花灯夜集,两人将彼此心中情意挑明,约定等她有自己小宅子后再向大家公布两人事,之后赵澈直很耐心,从未当真催促过她,没让她承受过任何急迫压力。
可昨夜在城西夜市他问过次,今日又特地过来再问次,有古怪。
徐静书这下是真急,猛地抬起头直视他:“到底发生什事?”
“笑、笑什笑?”
他额角抵着她,说话间气息尽数扑向她面庞,宛如掬春水,轻而易举就将她好不容易才有回小小怒火苗给浇熄。
“不许笑,”她有些不甘心地撇开透红脸,嘟嘟囔囔地放话,“再笑咬你。快说,到底遇到什事?”
赵澈慢慢敛好神色,定定觑着她红脸半晌,抿抿唇,郑重道:“因为自己答应过你会等,会让你按照自己意愿慢慢往前走……”
所以不舍得让她在不得已压力下
纪君正是复国之战中战功赫赫年轻将领,又出身于号称“富得流油”利州朔平纪家,故而他虽在这宅子里只住过不到半年就搬去别处,但这宅子各处布局、细节都非常精致讲究。
九曲回廊靠墙面,每隔五六步就有处凹槽形花格窗景,花格内齐肩高处有放置盆景小台正对雕花壁窗,窗外就是横侧成景扶疏花木。
徐静书路揪着赵澈行出老远,确定没人跟上来偷窥,这才气势汹汹将赵澈任意推进处小花格内,自己也侧身挤进去与他面向而立。
花格内空余处不过人宽,好在徐静书身形偏于娇小纤瘦,与赵澈同侧身挤在里头勉强也行。
她右手抵在他左肩,将他整个人推到后背紧青砖墙面,凶得很。
“没什……”
听出他又想粉饰太平、蒙混过关,徐静书也不知自己这是怎,
忽觉仿佛把无名火窜上头顶,猛地抬手揪住他衣襟。
后头平胜与念荷远远看着这幕,大惊失色就要冲过来制止。
徐静书扭头凶巴巴瞪过去:“你俩不许过来!谁都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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