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深吸口气,闭上眼不敢再看她:“之前跟你说过,两位母亲想将父王赶回钦州,以免他将来又做出什混账事给府中惹来祸端。”
赵诚锐是个脑袋空空典型纨绔,好色好赌好玩乐,这些年其实也没少捅娄子。只是他惹出事通常都不算特别大,也绝不至于影响大局,他异母兄长武德帝对他便纵容些,有时还会不动声色替他将事情兜着。
但武德帝年岁摆在那儿,如今又明显在将权柄逐渐往储君赵絮手上交接,等将来赵絮真正登上金龙座后,想也知是再不会容忍赵诚锐这个皇叔任意胡作非为。
“……你还记得之前绣瑶班那个唱青衣女伶?险些被父王抬进府那位。”
“记得,还是个有夫之妇,为姑父与自己夫婿和离,”徐静书点头,认真看着紧闭双目赵澈,“那时不是说她怀孕?姑父似乎还许诺让她孩子做王府继任者。”
怕是她听就要丢开他撒腿跑没影。
“全城搜宅开始。”他轻叹声,背靠墙站直,后脑勺抵着墙面,直视着对面小姑娘。
徐静书担忧地觑着他,轻轻点头:“嗯,知道。之前不是说府中已早做自行清理?应当没事吧?”
赵澈回她记安抚眼神:“没事。父王不担朝职、不沾实权,又从不涉政见之争,本就不是这次搜宅清理后院主要攻击目标。”
这几年徐蝉、孟贞在明,赵澈在暗,配合无间地将赵诚锐钳制较紧,故而他在外虽还是有些勾勾缠缠风流传闻,却再没成功抬过新人进府,府中逾数后院人只剩琼夫人与雅姬。
,因为妥协而与他定下此生盟约。
可他目前困境又实在需要她松口与他定下名分。
实在很为难,很棘手,很……不怎说得出口。
许是察觉到他内心苦涩纠结,徐静书垂下脑袋,将额头搭在他肩上,哄人似地,小小声声道:“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回事,突然就很恼火,平常脾气很好,你知道。”
“嗯,知道。”
后来徐蝉与孟贞同赵诚锐道进内
在北军奉圣谕在镐京外城四门设哨卡之前,徐蝉就安排人将她俩送去钦州暂做安顿,同时命人将她们在王府内生活过痕迹抹去,府中该封口侍从随护也都打点妥当。
至于赵渭、赵淙、赵蕊,如今都是懂事年纪,他们明白将琼夫人送走是为什,完全不必担心他们在碰上搜宅*员询问时乱说话。
唯可能出岔子被人套话去,就是年岁最小小六儿赵蓁。但侧妃孟贞已带着小六儿回孟家暂住,这个隐患也被解决。
况且,信王府若倒,对赵澈没半点好处。而赵絮既有意重用赵澈,信王府提前自行清理后院举动又等同释放出“服软、不站队、不阻挠革新”讯号,赵絮自会对信王府睁只眼闭只眼。
“既清查后院事不会遇到麻烦,那你是在为什事发愁?”徐静书轻轻咬住唇角,莫名有种不太好预感。
徐静书缓缓站直身,双手反剪在身后,手掌交叠将掌心贴着墙面,垂眸望着两人相抵脚尖。
轻轻踢踢他。
“那你说,到底遇着什事?是需要做什?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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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之所以说不出口,倒不是怕她听要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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