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立朝前举国上下经历数十年各地豪强混战内斗,之后又是长达二十年抵御外辱之战,民生凋敝已久。立朝建制后休养生息才不过五年,镐京朝廷说白也就表面尊荣,国库充实不到哪里去。
若在此时贸然兴兵、多方出击,痛快是痛快,却会留下个至少需要十几年来喘气烂摊子。那样话,对百姓绝不是好事,四境之外虎视眈眈外敌们也可能再度趁虚而入。
如今武德帝年事渐高,若这次当真果断出兵镇压三地,后续烂摊子显而易见是要赵絮来收,所以赵絮当然希望能不打就不打。
听他解释,徐静书恍然大悟:“邸报上说鹰扬大将军向三地调兵,其实是皇帝陛下想打,但他也不愿做得太绝,所以同意让你与储君驸马先去尝试斡旋?”
“对。与苏放先同去允州,待稳住允州局势之后再去庆州,他去淮南,”赵澈将下巴杵在她肩窝上,眸心湛湛,“别担心,只是谈判,不会有危险。就是不知能不能赶在婚期之前回来。”
赵澈无奈勾勾唇:“夜行手上人全是受过专门训练,李同熙眼就能看出来。你人手都是普通人,不容易引起他警觉。他不是坏人,但他有些特殊,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他被人利用,否则与苏放就要白忙。”
李同熙有什特殊?旁徐静书眉心微蹙,却没多嘴出声。
“好,”赵荞知他出城在即,必想单独与徐静书话别,便主动对夜行道,“你随来,有些事咱们得推敲下。”
夜行看赵澈点头,便随赵荞出含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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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前站定。
“二位母亲急起来就没主意,这段日子家中事你得费心些。老四和小五儿学业要督促着,千万别让他们到外头与人裹乱。若有什应付不来,你就找玉山商量。”
少年老成赵渭其实还不满十六,能在关键时刻得兄长如此重托,这对他来说是莫大肯定与荣耀。他挺直腰板,重重点头:“记下,大哥放心。”
“你随玉山先出去吧,有些事他会同你细说。”
段玉山执礼后,与赵渭前后出书房。
“嗯,你专心办正事要紧,”徐静书低头捏住他指尖,“旁事等你回来再说。”
对于他口中“只是谈判,不会有危险”,徐静书其实并没有真相信。她知道,他不过是不愿让气氛太过伤感沉重
书房中只剩下赵澈与徐静书。
赵澈坐在桌案后椅子里没动,只笑望着她:“不过来让抱下?”
徐静书哒哒哒小跑过去,侧身坐在他腿上,揪着他衣襟蜷进他怀里。
“储君不是叫你去打仗吧?”
“瞎想什?”赵澈拥紧她,好笑地揉揉她发顶,“与苏放跑这趟,就是为争取不要打起来。”
“阿荞。”
难得安分站在旁静候半晌赵荞赶忙上前:“大哥。”
“借你手底下搜罗消息人用用,盯着李同熙。不必刻意接近,更不用打听什,就盯死他行踪即可,”赵澈摇摇头,“若有生面孔接近他,立刻告知夜行。”
赵荞挠头:“李同熙怎?夜行手上人不够盯他?!”
夜行是赵澈名下暗卫统领,手上不下百人之数。怎盯个李同熙还要借人手?赵荞实在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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