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送走徐蝉和两个表妹后,徐静书抱着扁盒回到自己院中,乖乖按照姑母吩咐,独自进到自己书房中。
端正坐下后,徐静书打开扁盒,取出里头册子翻开——
瞬间被烧红脸。
此刻她瞧着那册子就活像块着火碳,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册子上图文并茂地向懵懂小姑娘解释“新婚之夜”最重要件事。
早在初夏时,徐蝉就派人去钦州乡下请过徐静书母亲与继父上京。二人却觉愧对徐静书,知她如今有个好归宿也就心安,不愿前来惹得诸事尴尬。
当年他们将徐静书送往徐蝉处投亲,虽是不堪生计重压无奈之举,但在旁人看来总归心狠凉薄些。如今她光景大好,若他二人这时又巴巴凑过来,里里外外都没脸,大婚典仪上还会难以自处。
徐静书心中虽有淡淡伤感,却也能理解母亲与继父顾忌,便没强求什。
因这前情,徐蝉待她就得人担两角,既是她未婚夫母亲,又得以远房姑母身份担起她家中尊长之责,在有些仪程细节上徐蝉自己都乱到险些抓瞎,倒是有趣得很。
“这种册子吧,”徐蝉脸已红透,笑得也僵,“在寻常人家,大都是新娘母亲交给女儿……”
听起来很霸道啊,有什讲究?”
“你这傻姑娘,这事儿跟你没法说,”徐蝉轻戳她额角,笑意古怪,“往后你就会明白,反正这里头很有道理。”
徐蝉到底是矜持多年王妃殿下,这种事她实在开不口向小辈解释。
按般婚俗,文定之礼与正婚典仪之间通常会隔两到六个月,以便两家有充裕时间来筹备婚事正典。而年轻小儿女血气方刚,文定之礼过后又有未婚夫妻名分,私下里接触难免会更加大胆些。若然没把持住,不小心就会闹出新娘大着肚出现在在正婚典仪上笑话。
为避免这窘境,便约定俗成地有“文定后不许未婚夫妻见面”规矩。
难怪方才姑母交给她时神情举止都很尴尬。
这东西就真……很尴尬啊!
徐静书双手捂脸,羞得整个人都快冒烟。
她这即将为人婆母,在正婚典仪之前给儿媳送这个,简直尴尬坏。
徐静书接过,虽不明白她在尴尬什,却还是感激地行礼:“多谢姑母。”
接着就想打开盒子。
徐蝉赶忙按住她,脸红得快要冒烟:“乖,回房关上门自己看,别叫旁人瞧见。”
*****
之前徐蝉没好意思直接同两个孩子说这事,想着赵澈到底目力不便,通常出入都有平胜或其他人随侍,正好那段日子赵澈与徐静书又各有事忙,她便就没有刻意提起,只含糊警告过赵澈两句。
允州事出,全天下都知赵澈眼睛好,徐蝉当然也知道。虽说此时离正婚典仪也没几日,但她还是想亡羊补牢地护着小侄女些。
徐静书在姑母面前向来都是乖巧听话,虽觉这婚俗没什道理,但见姑母面有尴尬赧色,也不追问犟嘴。
“小五儿说姑母给送什东西来?”
徐蝉清清嗓子,转头拿起茶几上个扁盒递给她:“嗯,有些事呢,其实吧,正婚典仪前夜府中会有专门姑姑讲给你听。想想,那时才说,或许会将你惊着。就先……给你送两本册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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