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轲想起异榕病事件时候,部分患者见到顾俊,就会应激地谵妄大叫“榕树里东西”。
“小刘,小于,知道们基层工作难做,大家平时受很多委屈。”张主任叹声,“但事情有大有小,这次就是大,大事来就不能只想着那些鸡毛蒜皮。”
“主任,那他们现在是要怎办?”于春辉问道。
“先做检查,脑电图、MRI、TSH水平……测测这些,看跟普通妥瑞氏症有多少相似点。”
张主任正说着呢,郭沁颖隔离病房内彭教授、江半夏他们在问着诊呢,王轲他们纪录着呢。
突然这个时候,众人都怔住,股怪异声音传进他们耳朵,几乎是在三间隔离病房里同时响起。
疫情……
“是啊。”于春辉也怕要担责,瞥瞥远处那些防护服上有天机标志人,很小声地抱怨道:“天机局又没有给们个警示要注意妥瑞氏症,是他们就没做好工作,可不能怪们基层……”
“都什时候,你们啊!”张主任胖脸有些着急生气,“就不想想如果又是新军团病那样灾难,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想什呢?还觉得天机局要给你们甩锅是不是,那些人跟们不同!那些人是真心为老百姓拼命。”
刘国林被训得心里不是滋味,却并非怨懑张主任说大话。
张栋梁主任虽然看着是个油腻中年,也确实圆滑世故,但专业水平和医德都是有,也教过他很多。
小沁颖稚嫩脸蛋抽动成狰狞鬼脸,喉咙滑动发出着险恶怪声,江半夏等天机人员、还有刘国林他们都终于明白家长们说意思,但他们也形容不无可名状声音,只感觉像是听到深渊里有什在蠕动……
这、这不是妥瑞症……妥瑞症孩童发不出这样声音……
三个小女孩,她们不约而同地叫喊着什,呼唤着什。
骤然,王轲听出来,江半夏他们也听出来,那是个人名,顾俊。
“顾俊……顾俊……顾俊……”
比如在开药问题上,张主任说看病先看人,看患者穿得光鲜漂亮那多半是有钱人,尽管开贵药,不开贵药人家还不高兴;看患者穿得皱巴巴多半是底层民众,那就尽量开社保药、便宜药。
张主任说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道德模范和黑心这两个选项,更多是灰色地带。
所以张主任推崇天机局,刘国林不意外,相比张主任,可能自己道行真差着些……
如果自己昨晚更认真点,不是赶着下班回去宿舍睡觉,也许天机局就会更早介入。
刘国林想得失落,自己真被社会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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