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琛凝视他们许久，眼底怒意翻涌，原本静谧
审讯室霎时冷
好几度。
密闭空间里，两个老人感觉到体温在急速下降，四肢都僵起来。
令琛
步步走过来，双手撑桌，俯身时阴影笼罩过来，逼得老两口连连仰身后退。
“这不是绑架，是什
？”
没有想象中怒吼，令琛声音格外平静，却让人感到森然绝望。
外公外婆早已和警察说得口干舌燥，两人看见令琛进来，急急忙忙起身。
“阿琛！阿琛！你终于来！你快跟警察说啊，
们是你外公外婆，哪里就是绑架！”
“你说话啊阿琛！你跟他们说啊！”
许久，伫立在门边男人回过头。
他似乎没有要转身意思，侧脸逼视桌边人，凌厉轮廓被头顶白炽灯映得越发冰冷。
“等会儿。”
祝温书轻声应，令琛才站起身走向令思渊。
小孩受惊吓，也哭累，这会儿看起来懵懵懂懂，梦游似。
“别怕，叔叔来。”
他弓腰摸令思渊脑袋，“睡会儿吧，醒来就没事。”
整个警务大厅安静无声，即便有人进进出出，也会在看到这幕时候愣住，脚步声骤停。
祝温书下巴靠着令琛肩膀，呼吸渐轻。
她自然知道在场人都盯着他们看，但她没力气，也不想挣脱令琛怀抱。
她实在太后怕，即便令思渊已经完好无损地坐在旁，他从车里摔出来画面还是遍遍在祝温书脑海里回放。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象，假如带走令思渊人存心要做伤害他事情，假如令兴言没那镇定，假如没有定位信息，切后果，都不堪设想。
面前两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令琛，甚至觉得自己听错。
“你说什？你什意思？”
须臾后，外公拍桌而起，“你这是要六亲不认？”
他颤抖手指着令琛，转头看着警察，“警察同志你们看着啊！他是个明星他六亲不认！他现在是不认啊！他忘恩负义啊！”
两
这个眼神，他们好像见过。
是十几岁令琛发现总有几个地痞无赖欺负他爸爸时，握着棍子挡在他爸爸面前表情。
那是他们冷眼旁观，不以为意。
可如今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消瘦少年。
他伫身几米远地方，穿着黑色外套，肩膀宽阔，不似当初羸弱，阴影投射在地上，压得老两口突然说不出话，怔然望着眼前人。
令思渊本来感觉自己眼泪已经哭干，听到令琛这句话，眼眶又红。
但他没真哭出来，只是揉揉眼睛，点头哽咽着说“好”，抽着鼻子把脸埋进保姆怀里。
令琛最后再看眼祝温书，朝审讯室走去。
在群人注视下，他推开门，没看里面眼，转身很轻地关上门。
当外面视线完全被隔绝，令琛垂着头，手还抵着门把手，没回头。
不知过多久，审讯室里出来位警察。
听到开门声，祝温书抬眼和警察对视片刻，随后低声在令琛耳边说：“警察找你。”
令琛回头，正要说话警察愣怔地盯着他，表情有点懵。
“那个……令……琛？您进来下……”
令琛点点头，没立刻起身，抬手把祝温书身上外套拉链拉上，又用拇指擦掉她脸颊上泥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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