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国那天
半个小时后,剧场重回光明,演员状态上线继续演出。演出结束,全场掌声不断,导演带着主创们登台致谢,还特意拱张伟上台,说他拯救这场演出。从没站上舞台接受掌声张伟畏畏缩缩地站在台中央,只手止不住地搓着工服衣角,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不停地道歉。伴随着观众欢呼声,他不好意思地看眼坐在观众席上关夕霏。
关夕霏会心笑。
忽晴忽雨江湖,负责儿女情长,英雄让给你当。
夜已深,剧场外只有盏路灯亮着,关夕霏和张伟并肩坐着,两人脸上笼着柔光,温柔美好。关夕霏说:“你刚刚干吗直道歉啊,人应该为自己做错事道歉,不是自己做错,不能随便认错,也不能随便替别人认错。”
“那如果是跟你认错呢?”
完之后,就起身离开。第二天关夕霏收到张伟转来笔学费,再给他发消息时,已经不是好友。张伟这个人真就像是个常见百家姓,粗鲁地来她世界占据小撮时光,然后不给任何通知,倏地下消失。
再见到他,是在两个月后。关夕霏路过张伟剧场时,看到最新出炉舞台剧海报,她依稀记得张伟提过为这场年度大戏准备许久,犹豫再三,还是买票,前排靠右位置。
她落座就试图找张伟身影,剧场不大,但乌泱泱全是人头,没看见张伟,倒是见着沙袋,沙袋也眼见到她,大老远地晃着自己圆滚滚身子朝她挥手。
观众座无虚席,演员自然卖力,关夕霏注视着舞台上变换光,以前她体会不到,但现在想想忽明忽灭,是因为身后有人,灯光也下子变得有温度起来。
舞台剧进入到第二幕时,整个剧场突然陷入片黑暗,观众席议论声四起,起初关夕霏以为是剧情安排,直到听到有个熟悉声音吼声备用电源在哪儿,才知道是真停电。
关夕霏微笑道:“这个接受。”
“谢谢啊。”张伟突然正色道。
“干吗?”
“所有事,你懂。”
关夕霏似懂非懂道:“所有事……都还好吗?”
台下观众素质还算高,没有恐慌离席,只是嘈杂声片。看不清路,关夕霏打开手机电筒,猫腰钻出观众席。
来到控制台,张伟正火急火燎地跟工作人员呛声。接到通知是,整个片区停电半小时,没有备用电源,甚至连舞台监督都不知道跑去哪。关夕霏眼看着观众席越来越躁动,这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此刻职业病上身她让沙袋召集所有演员,只要能唱能跳,能搞定乐器,候场准备听她指令。说着抓过张伟手持射灯,牵着他来到台前,然后独自人跑到台上,费力打开射灯,朝天花板用力晃晃。观众喧闹声渐弱,她清清嗓子,朝观众席大声说:“确实停电,不好意思啊,接到最新消息,电工师傅还在吃最后口涮羊肉,赶过来还要会儿。”
观众席发出朗朗笑声。
关夕霏三两步跳下舞台,把射灯交给张伟,对他说:“接下来,看你咯。”
张伟悬着心此刻才放下,他招呼工作人员拿出手机,配合他节奏在舞台上用手机电筒打光,演员们轮番上来表演吉他弹唱、人声伴奏、民族舞,瞬间变成刘老根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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