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没有,是在做梦。”
已经很久没做过梦。
每个夜晚就像是被按下快退按钮,伴随着刺眼黎明,回到过去熟悉又平凡天。
好在接下来几天倒流幅度不大,有足够时间跟阿兔再相处。可是到过天堂人,哪还有那多脾气,况且终于又见到阿兔,怎看她怎顺眼。见她之前,会认真洗漱,把头上掉得差不多呆毛梳得整齐利落,学那些年轻人谈恋爱,带她把这监狱当成绝佳旅游胜地来逛,还邀请她住进房间。每天跟个过去她重逢,再看见她因为转变意外次,如此循环,这真是老天爷给开非常可爱玩笑。
直到有天电梯坏,经过楼梯间时,远远看见阿兔在台阶上跳舞,那时才反应过来,她或许不是无聊去爬楼梯,而是偷偷在这里跳舞。
但仍然免不要在这监狱里再度过二十年人生,好在时间跨度慢慢变大,就在昨天早,发现自己竟然直接回到五年前。为不让自己重蹈孤独覆辙,努力笨拙地造反,反正这日子不需要昨天来交代。
遥控着轮椅大闹养老院,把钉子塞进好几个端茶倒水机器人脖子里,让它们闯路祸,还用内裤遮住监控,从纯露机器上偷走几束无刺玫瑰,学着电影《阿凡达6》台词,跟年轻护工表白,Ialwaysseeyou。院长把关到不允许外出阁楼里,被几个膀大腰圆家用机器人看管。满足地吃饱饭,身轻松地躺在床上,迎接第二天时光逆行。
果然又安稳地从自己睡床上醒来,之前发生切都不复存在。
发现双腿能走,激动得来不及洗漱,来到走廊上瞎晃悠。转身,看见隔壁101号房间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个烫着卷发,穿着碎花裙老太婆。
准确来说,她是别人眼里老太婆,却是个人老婆。
依稀记得,跳舞好像是她唯爱好。
站在楼梯间,看着脚下十三阶楼梯,心想只要摔不死,残半边,明天醒来又是条好汉。咬咬牙,合上眼,像个烈士样洒脱地把身子往前探
忍不住上前抱紧她,还不争气地湿眼眶。终于再见到她,有种失而复得惊喜交集。主动提出想吃她做便当,她有些意外地看着,念叨着不是很讨厌吃她做菜。俩坐在阳台上,迎着落日吃得很开心。她好像被感动,努努嘴道,你今天好像跟以往不太样。
她不知道,在看来,们已经快二十年没见。当初们搬进养老院之后个月,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脑袋,人就这没。
对阿兔始终有愧疚,嗯,结婚之后直这叫她。承认不是个好男人,这生没给过她什,理所当然地接受她付出,就仗着她爱。从个固执中年人变成个固执糟老头儿,遇上点儿不顺心,就喜欢拿她当靶子,哪哪儿都看不顺眼,以至于进养老院,也要分开两间房,但心里清楚,依赖她,根本离不开她。
牵起阿兔手,轻轻在她耳边告诉她:“下个月初,不要走楼梯。”
阿兔显然被今天态度转变扎心,突然抽泣起来,问:“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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