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柳脑袋
他们家二小姐,怎可能嫁给这个半瞎穷举子。
林子葵听他不言,双手拱继续道:“林某不才,家父与贵府肖大人,曾为在下与肖二小姐定下婚约。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家父已西去,肖府诚然是不认这门亲事,也必当以礼相待,当面言谈。”他声音并不大,也不够高昂,却是字字珠玑:“敢问这位小哥,肖大人可可有亲口说不见?不认?”
——果然是读书人,口齿伶俐。
护院哑下,也不敢骂他,说道:“大人真不在府上,林公子,你赶紧走吧!”
林子葵问:“那二姑娘可在?”
书童吸吸鼻子,愤愤扭头:“公子,让墨柳来便是,您看不清楚。”
那护院仍脸嚣张,指着林子葵:“就凭你个觑觑眼儿!也想高攀们肖府!”
墨柳:“觑觑眼怎吗!看不起觑觑眼吗!”
“看不起!滚!”护院并把盒子丢下来,这回正中书童身上,发出闷地声响。
林子葵见状,躬起背脊下直起,急道:“墨柳!没事吧?”
马车下来,目光掠过倒地不起死士,口中吩咐:“元庆,你即刻回京面圣,就说……”
萧复停顿下,目光眺向不远山顶,从金红树林间飞出青色屋檐。
侍卫顺之望去:“侯爷,那是行止观。”
萧复点头,慢声道:“元庆,若皇上问起,便说他舅舅在京郊遇刺,身负重伤,不便挪动,在京郊道观养伤,待伤好全,方回宫复命,望他莫怪。”
元庆颔首应是,脚轻功,没踪影。元武吹哨引回受惊马匹,伸手安抚好会儿,方才牵马带萧复和小孩上山。
护院搪塞道:“们二姑娘和老太太去行止观上香,少说数月不会回来!”
林子葵攥紧手中字画,只拱下手,便转过身,侧头轻声道:“墨柳,们回去吧。”
“是……公子。”
小书童估摸着十二三岁,脸庞稚嫩,低声咕哝着:“不就是个户部主事,才升正六品,便如此远高于顶!您入金陵两个月,拜帖都送几回,都不见他府上差人来回话,今日亲自登门,竟是这般……”
“墨柳。”林子葵打断他,“说过你多少回,慎言、慎行。”
书童小声:“公子,没事。”
林子葵把拉着他往自己身后护,指着护院道:“你这大岁数,却欺负个小孩儿!粗蛮不堪,肖大人府上看门人,便是这副德行!让夫子老师御史知晓,必定参上本!”
御史二字出,那护院瞠目结舌:“你,这,这,不干们家老爷事!你别信口栽赃!”
“那便是说,肖大人不知林某拜访?你却执意阻拦?”
护院说不出口,老爷并未明说此事,但挡几回这个林子葵拜帖,什意思,府里上下都懂。
与此同时,金陵城街衢,户部主事肖府门前。
张拜帖,三张装裱字画,从门内砸出来,正中林子葵脑门。
他哎呦声,吃疼地捂着脑袋。
“公子!”旁年幼书童急,瞪着肖府守门,喝道:“家公子是肖大人未来女婿!凭你个护院!也敢这样对家公子?!”
“墨柳!此乃金陵,莫要胡说八道。”林子葵拦住他,揉揉脑袋,蹲身摸索着去捡地上零落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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