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要爬上去,就要弄脏二姑娘送披裘。
林子葵不愿,于是伸长手臂,踮着脚去挂,能够着,但不便将红索缠上去打结。
正在林子葵努力踮脚去够时,从他背后伸出只手来。
这条手臂很长,下伸得高高,手指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祈福牌,挂在树枝上,打个不太美死结。
林子葵脚后跟落下来,仰头去,萧复下巴就压在他头顶上,音色
“没什,”他收回目光,“唐兄可想参观下行止观?带你去。”
“求之不得。”
二人就这样出去,萧复隔得不远,蹲在树上偷听,听见这个唐孟扬嘴很甜,直夸林子葵才学,但说他性格不适合做官:“官场浑浊,你想做个清官,好官,是不可能,水至清则无鱼,人太清,便会显得格格不入,你这显眼,谁会靠近你呢?要不,不做官,来为兄府上,做幕僚吧,义父很宠信于,待他百年后,是大有可能接管内阁首辅之位。”
但林子葵根本不吃这套,不着痕迹地挡回去:“和肖府有婚约在身,若没有功名,肖大人如何将女儿嫁给?唐兄,知道你是为好,唐兄说得对,水至清则无鱼,可人心,却不能不清。”
“好吧,为兄真是拿你没办法。”唐孟扬抬手轻拍他肩膀落雪,林子葵有些躲闪,但到底没躲开。
葵很安静地坐着点头,“你知道唐兄,不该出那些风头。上次出风头教训,足够铭记生。”
“是……是,猜也是,不过贤弟莫怕,这次科举,有为兄为你保驾护航,你懂得韬光韫玉,会试之前,不出风头,不会有人拿你怎样。”
当年年仅十四林子葵,不知考场如战场,在今科赛诗会上大出风头,落世家勋贵面子。
然后便噩运降临。
他坦然接受唐孟扬好,也是有原因。
“他在干什?”萧复极其火大,“妈,元武,去给揍他顿!”
元武用力捏捏拳头:“好,他奶奶,也看不下去。”
唐孟扬休沐只有日,当天来,当天便回,元武尾随其后,回京半道上,唐孟扬就被人劫得鼻青脸肿,只剩裤衩。
林子葵在他走后,去文昌殿烧香,他花二十文买块祈福牌,用小楷笔写几行字,走到那株八百岁桂树下,听观中道长说,此树还有株双生,下落不明。
桂树高大,枝繁叶茂,遮阴蔽日。上面挂满香客留下祈福牌,红绸如火,悠悠荡荡。因为树高,林子葵得爬上围着桂树石头栏才能够得着。平素那些香客,也都是要爬。
萧复听得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他话什意思,上次出风头教训,何意?”
元武估摸着:“三年前林公子不是来过金陵赶考,是不是发生过什?侯爷你看,林公子年纪轻轻,性格却颇为老成沉淀,还以为读书人都这样,可仔细想,若是换个人,十四中解元,天纵奇才,十七八岁有这样才气,尾巴岂不翘上天?”
萧复没有接话,只是看向林子葵,他没戴叆叇,却仿佛似有所感,朝这边望过来。
两颗脑袋齐齐往后躲,萧复揪着金樽头发往后拉。
唐孟扬也看过去:“贤弟,那边有什?你怎老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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